但又似是想到了什么,只得强忍怒气咬牙道:“我回自己的家交什么入城税,再说天洛朝天下就没有这条税令。”
“嘿……”
肥道士拧着眉毛厉声道:
“你们县衙主簿早已明令,为防范飞头伤人,酉时之后就关闭城门禁止出入,
此刻早已过了时辰,我等好心,生怕你们入不了城被那邪祟害死,这才起了善心拖延关闭城门的时间,
你不好生感谢却还要埋怨……想要活命就交钱,不交钱就赶紧滚蛋,什么狗屁捕头,呸,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飞头伤人?”
坐在马车上的陈官宝神色一凝:
“看来是闹妖了,难怪进城之人个个行色慌张。”
只是没想到县衙的捕头居然被几个道士拦住索要入城税,而且言词之间丝毫不把捕头放在眼里,简直荒谬。
再说守城之人不应该是士卒吗?
何时轮到几个道士把守城门?
如此巧立名目大肆敛财,县衙就不管不问?
陈官宝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几个道士就能对县衙捕头大呼小叫,而曹猛将虽然满面怒气,但却不敢作。
最重要的是百姓们居然也认可由他们来收税,仿佛他们才是官府之人,
虽然都对入城税很不满,但却敢怒不敢言。
“重整县衙、收复民心,我就知道管理员的升级任务没那么简单,看来这祁山县的水很深啊”。
此时太阳已落山,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而城门口还排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在焦急等待。
他冷冷的看了几个道人一眼,不想在此刻耽搁时间,冲曹猛将喊道:
“猛将兄,天色已晚,没必要跟他们纠缠,不就是入城税嘛,我替你交了,咱们赶紧进城。”
话落,他从怀里掏出在林平知尸体上搜来的一沓银票,抽出面额最小的一张递给曹猛将:“让他们找零!”
曹猛将愕然愣住。
他本以为眼前这人是个落魄书生,却没想到出手竟如此大方。
那一叠银票,少说也得万儿八千,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多钱。
何止是他,肥道士看见银票的那一霎,眼睛也顿时一亮。
想他身为玄清教巡城卫堂口的管事,在这穷乡僻壤的小县,就算坑民害人压榨百姓一辈子,也未必能弄到这么多钱。
毕竟还要打点下面孝敬上面,能攥在手里的十去七八。
这次趁着飞头为祸,他故意搞出个入城税就是为了敛财。
此刻见一个落魄书生突然拿出这么多银票,他贪心骤起。
眼珠子叽里咕噜的滚动,似是想到了什么猛然指着陈官宝喝问:“你是何人?怎地如此面生?”
曹猛将生怕这外乡书生被这些贼道为难,急忙解释:“许管事,他是我家远房亲戚。”
“亲戚?”
肥道士冷冷一笑:“曹捕头,你家何时跟读书人攀上了亲戚?我看此人必是妖邪细作,想混进城来谋财害命,来啊,把此人拿下,本道爷要严刑审问!”
闻听此话,陈官宝脸色骤然阴沉。
好啊,敢情是钱财露白引起了觊觎。
本来不想纠缠,你等却非要往枪口上撞。
跟我耍狠,你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