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题转得太快,云朵脑中还未梳理完全,支支吾吾道:“知知道了?。”
男人?嘴角轻轻勾了?勾,“既然?知道,就先做个样子给我看看。”
“做”云朵不太明白,“做什?么样子?”
“很简单,旁的姨娘是如何对待夫君的,你?一定见过,照样对我就是”
头回从自己嘴里说出夫君二字,沈誉一时觉得有?些陌生的新鲜,连尾音也轻飘飘的,“你?在我面前总冷冰冰的,这样,你?先笑一笑”
面前的人?却没笑,一张脸迅速涨得通红,局促不安地又低下?了?头。又像是真的想按他说的做,紧抿的嘴角勉强动了?动,想努力的笑,却只是僵硬地弯出个别扭弧度。
她羞赧的姿态看得沈誉轻笑出声,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面前的风景。
云朵试了?许久,却仍是挤不出个像样的笑容,不多时脸上不但?没露出笑容,反倒是被自责的惭愧占据。
沈誉瞥见她眼中为难,便不强求,“也不急于?这一时。”
两人?一时也不再?说话,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云朵定在一边,一点点艰难平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呼吸。
沈誉说她总冷冰冰的,是那样吗?
可她每回看见沈誉时是分明是开心的,却怎么连个笑容也吝啬了?。
她忍不住悄悄看了?眼旁边的人?。
男人?垂着眸子,手中拈着个空杯子把玩。
过了?好一会儿,沈誉突然?将那只白瓷茶杯扣在桌上,“所?以你?那时才?会常常出现在湖对岸,假借营生之名观察我?”
心朵胸口猛地一跳,连呼吸也暂停。
原来?男人?什?么都知道,也知道她那时每天都在偷看他。
她一双眼睛瞪得浑圆,和沈誉的视线接在一起。
男人?目光渐渐冷下?来?,移到?一边,唇角却多了?抹笑,“我在外的名声的确不太好,谈及婚事,一般的名家?之女宁可吊死也不肯从,也不怪你?”
云朵被他那抹笑刺得眼眶发酸,嘟囔着解释,“我我不是”
她那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沈誉,每日在湖边摆摊也只是为了?多看他一眼。
沈誉挑了?挑眉,像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云朵却说不下?去。
若她说出来?,不就是要承认了?自己对他的心意
男人?脸上笑意更深,但?未及眼底分毫,摆摆手道:“算了?”
他又沉默下?来?,像是在忍耐什?么着什?么似地坐了?一会儿,终是失去耐心,忽然?起身。神情冷漠得如同换了?个人?,一言不发地走了?。
云朵跟着追出去,可她回来路上颠簸太久,步子实在太过虚浮,险些?就绊倒在门槛边,堪堪扶住门框才没栽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