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砚说,“你猜错了。”
那天晚上久违地再次没有开灯,甚至那条领带再一次被用到了我的身上作为惩罚,蒙住了我的眼睛。
但我觉,他似乎是不想让我注意到他的表情。
明明今晚他大战全胜,但我们在床榻之间,在我哭到嗓子嘶哑时,我却明显感到他并不开心。
为什么?
是因为我说出了真相,所以刺痛了他?
可我却觉得这其中,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简单。
但已经无所谓了。
我呆滞地任由梁砚摆布。泪水浸湿了蒙在眼睛上的领带,那样柔软的布料也会沉重得让我睁不开眼。
我必须要付出行动了。
现在的我只是向梁砚支付了眼泪和性,坐以待毙下去,我将支付给他我的性命。
可我想要活着。
我想要,自由地、活着。
晨起时我像从前一样帮他打好领带。
脸上的痕迹已经干涸了,牵动唇角露出笑容时,肌肤牵扯起来有些轻微的刺痛。
看上去就像是这三年里最平常不过的一天。
好像我们两个人从来都心无芥蒂。
我低头看着梁砚的手腕,他正整理着衬衫的袖口,挑选着合适的袖扣。
我看着他,低声说道:“先生。”
“怎么了。”
“您还要多久才能玩腻呢。”
给梁砚戴袖扣戴了这样久,即便此时此刻我的手稍微有些抖,但也能凭借着肌肉记忆完美地帮他戴上。
梁砚瞥了我一眼,意味不明地笑了。
他说:“这要看你的表现。”
我蹙着眉头,抿着唇看向他。
“去洗把脸吧。”
梁砚抵着我的下巴,语气轻慢,说着道歉却丝毫没有抱歉的意思,“抱歉,把你的脸弄脏了。”
我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从未感知过的屈辱。
我永远都是在他眼里评估乐趣的玩具,就像猫撕咬着塑料袋,我竭尽全力地伸出我的爪子,他却享受被猫抓挠着手心的轻微痒意。
剧烈的情绪在片刻简直要冲昏我的头脑。不用照镜子我都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有多狼狈。
指甲狠狠地掐着手心,我用尽全力才维持着我脸上的笑容。
我说:“好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