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笙看到外婆又留下眼泪,她站起身抱了抱她。
血缘关系就是这么神奇,她和温城的家人见面次数并不多,心理上却十分依赖他们。
外婆擦了擦眼泪,“笙笙,外婆要跟你说声对不起。”
喻笙知道外婆要说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强迫自己不要回忆过去,“外婆,您不用说,您没有什么对不起我。”
“有。”外婆摇了摇头,“当初我们带你妈妈回来,没有带你回来,这才让你后来受了委屈,是外公外婆对不起你。”
喻笙垂下头,“外婆,过去的事就不用
()再说了,您带妈妈回来是对的。”
她勉强笑了笑,“您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外婆长长叹了一口气。
喻笙看着妈妈的墓碑,她庆幸外公外婆把妈妈带回来。
妈妈离世前,愿望有二。
一是骨灰回到温城,等父母百年之后,长伴父母左右。
二是请求沈珂将女儿交给吴父吴母。
以后沈珂再婚也好,出去鬼混也罢,女儿都与他再无关系。
但沈家外公外婆,也就是喻笙的爷爷奶奶,封建传统,认为嫁进来的媳妇必须要葬到沈家祖坟。
外公外婆据理力争,一定要完成女儿的遗愿。
双方差点对簿公堂。
最后爷爷奶奶松口,告诉外公外婆,带吴漾的骨灰回家可以,孙女是他们家的,必须留下。
外公外婆权衡再三,还是决定带女儿回家,沈家二老再如何,都不会亏待亲生孙女,可女儿留在明城,就真的成了孤身一人。
喻笙理解他们,外公外婆爱自己的女儿,他们没有错。
墓碑前气氛凝重,众人都沉默不语,梁以植不忍喻笙伤心。
他走到喻笙身边,找机会转移她的注意力,“笙笙,还没有介绍我给妈妈认识。”
喻笙陷在回忆里,眼泪都快掉下来,听到梁以植的话,忍不住哭着笑了出来,“梁以植,你好无耻,那是我妈妈。”
“迟早的事。”梁以植揽住喻笙的肩,擦掉她脸上的泪珠,和她并肩站在吴漾女士的墓碑前,“以后,也是我妈妈。”
喻笙抹掉眼泪,低头“嗯”了一声。
梁以植站在墓碑前,他在心里默默地向吴漾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喻笙受委屈。”
他们会结婚,会组成自己的小家庭,会有以后,会长长久久。
扫过墓,在温城待了一个周末,喻笙和梁以植便要回去了。
临走前,外婆和舅妈一人塞给梁以植一个红包。
梁以植推脱着不要,喻笙也直说不要。
外婆不依,“拿着拿着,和外婆客气什么。”
经过一个周末的相处,他们能看出来,梁以植这孩子比沈珂靠谱多了。
事业有成,对事情有见地,最重要的是,他们能看出来两人真心相爱。
沈珂对吴漾的百依百顺,更像是无所谓的态度,吴漾说什么他都说好。
梁以植不一样,他是自内心的关心。
她知道梁以植有钱,但小辈有钱是他们的事,给红包是老人家的心意。
见实在推脱不过,喻笙这才让梁以植接下。
回到明城,再过几天便是元旦,梁以植订了家法式餐厅,元旦前他要去北城参加一场学术会议。
他已经计划好,回来便向喻笙求婚。
求婚成功,他就向朋友们公布。
喻笙的工作室逐渐步入正轨,每个月都能接到几个订单,偶尔还能接到附近中学古琴社团参观的活动。
冬日暖阳可遇而不可求,上午十一点钟,喻笙接待完前来参观的学生社团,搬了把椅子,坐在靠近门口的位置,开始剪辑视频。
做得好是一回事,宣传是好另一回事。
这次活动她准备向本地的几家媒体投稿。
喻笙正在剪辑,叮咚感应器响起,自动播报“欢迎光临”。
她应声抬起头。
就看到魏若苏和一位穿着华丽的贵妇走进来。
魏若苏友善地朝她笑笑。
喻笙看到她身旁的贵妇,控制不住地想要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