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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家的味道（第1页）

“回来了好！快洗手吃饭！我今天正好炖了汤。”我妈撩起花围裙，用围裙擦了擦手，擦了擦眼睛。

“妈，你眼睛怎么了？”

“上火了。”

我妈走到压水机旁边，在旁边的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把水倒进白底红花搪瓷盆里。她跑进西边屋子里，拿出一条新毛巾，递给我。

水有些浑浊。前几天下雨了。

我洗了脸，用我妈给我的新毛斤擦了擦手。新毛巾很喜庆，大红色，一放进水里，整盆水都被染红了，也染红了我的手。

“妈再给你换一条毛巾。”我妈充满歉意地对我说。

不用了。我没有那么多讲究。红色好，喜庆。我拉住准备去西边屋子的我妈。

我妈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先凑合凑合，过几天我再买一条白毛巾，专门给你用。”

妈，真的不用了。我对我妈说，“我饿了。我这一路上晕车，难受得要死。”我拉着我妈去了厨房。

厨房在门楼旁边，土坯房，房顶盖着稻草。西边的木头窗框落满了灰尘，靠近烟囱的墙壁被炊烟熏黑了。

泥土夯成的灶台。灶台上有两口大铁锅。一个铁锅上盖着锅盖。另外一个铁锅里炖着鱼汤。鱼汤很香。香味很诱人。

我妈给我盛了一碗鱼汤，让我尝尝咸淡。

我迫不及待接过我妈递给我的鱼汤。鱼汤用一个白色蓝边大瓷碗盛着。

我没等汤凉几分钟，立即喝了一口。

“好烫！”我急忙吐出刚喝的汤。

“别急，都是你的。”我妈给我盛了一碗饭，端着炒好的一盆苋菜，让我到院子里，坐下来，慢慢吃。

我端着饭，跟我妈走到院子里。

梨树下放着一张小桌子和几把木头小椅子。

“我爸呢？”我问。

“他去地里看看了。”

通常情况下，要是我妈给我盛饭，她就就会用锅铲子把米饭使劲往下摁摁。我吃了半天，那碗米饭依然有很多，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我都这么大的人了，不能浪费粮食，碗里不能有饭剩下来。要是硬吃吧，撑得难受。

“妈，你以后不要给我盛饭了，我撑得受不了。”我终于忍无可忍，对我妈抱怨。

“你多吃一点儿，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跑了。你这个样子在外面，让人不放心，总担心你会被别人欺负。你要是长得丑，泼辣，我也就不担心你了。可是你偏偏长得好，皮肤又白又嫩，胆子又小。你在外面有没有人欺负你？”我妈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关切之情。

“都怪你！谁让你长得好看。你要是长得丑，说不定我也会长得丑，那样就好了。”

“你瞧瞧这丫头，长得好反而赖上我了。有人想长得好，还不行呢。你这个丫头以后就知道长得好有多好了。女孩子长得好，运气也会很好，会嫁得很好。”

“真的吗？感觉你嫁给我爸，并没有享福，和别的丑女人相比，家务活、地里活一样也没少干，反而更辛苦。”

“也是啊，长得好，还要运气好，才能嫁得好。秋草，你趁着这几年年轻漂亮，一定要擦亮眼睛，找一个有钱人家的男朋友，别傻乎乎地啥也不管。你要是找一个像你爸一样穷的人，你以后就会像我一样。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你将来会像什么样了。”我妈苦口婆心地对我灌输她的婚恋观。

“你有没有遇到喜欢你的男孩子？”我妈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