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不解,“四民各司其职,这不是应当的吗?”
“应当你妹!”
蒋庆之大怒。
“我没妹妹。”景王愕然,觉得表叔的怒火来的莫名其妙。
“滚蛋!”
景王讪讪告辞,朱载坖在身后突然就笑了。
“你也滚蛋!”
蒋庆之突然觉得两个皇子都碍眼。
景王回宫求见母妃。
“怎地一脸丧气?”
卢靖妃问道。
“我想和表叔亲近,便提及了商税之事,只是表叔他……”
“说了什么?”
景王毕竟还是半大孩子,在母亲这里流露出了些天性,委屈的道:“表叔说民乃黎庶。可先生们说了,民乃士大夫,乃豪绅。”
“你说了什么?”卢靖妃问道。
“我说四民各司其职,这是理所当然。”
景王羞恼的道,“母妃,表叔竟让我滚蛋。”
“你父皇的对手是谁?”卢靖妃问道。
景王一怔,“不是草原异族吗?”
他现母妃面色铁青,脑子里的轴转了过来,恍然大悟,“是臣子。”
“与民争利,那个所谓的民,便是士大夫,是豪绅,是你父皇的对头。你这个蠢货,却和你表叔据此争执,滚!”
景王幡然醒悟,苦笑行礼,“母妃,如今表叔恼火了。要不,以后我疏离他些就是了。”
“你觉着疏离他无所谓?”卢靖妃问道。
“表叔看着就是个平庸的。论大才,我不缺他这等才情的人。论宠爱,母妃在后宫说一句话,比表叔管用十倍百倍,我何苦去看他的冷脸?”
卢靖妃拿着茶杯就想扔他,景王惊讶,“母妃,难道我说的不对?”
“你父皇对蒋庆之可比太子亲热?”
“远不及。”毕竟那是亲儿子,而且是太子。
“那么,你可算算你父皇最近召见蒋庆之的次数,再算算你父皇令人去太子那里探问的次数。”
景王一怔。
“不用算了。”卢靖妃叹道:“最近你父皇召见蒋庆之九次,令人探问太子六次。你以为,这是为何?”
“难道是……”
“表兄弟的亲情固然有之,可更多的是,蒋庆之有才。你父皇聪明绝顶,却对这个少年如此看重。
这等大才,你却说他平庸。我想尽办法想让你与他亲近。而你却想疏离他,你,你想气死我不成?”
卢靖妃面色惨淡。
这时,有人进来禀告。
“太子那边令人送了礼物去蒋家。”
景王面色一变,回问,“是哪个蒋家?”
他心中还有一丢丢侥幸心。
希望是别的蒋家。
来人说,“鸣玉坊蒋家。”
“商税之事表叔如何看?”朱载圳目光炯炯,开门见山。
果然是受宠的皇子,这份气度确实是压倒了朱载坖。
“你如何看?”可蒋庆之何等人,反手就还了回去。
朱载圳一怔。
表态支持增收商税,他会成为士大夫之敌,别说什么夺嫡,能顺利就藩就算不错了。
可不支持,那便是背叛了嘉靖帝。
景王看着蒋庆之,突然大笑,“哈哈哈哈!”
“屁大点孩子,也在我这里弄鬼。”蒋庆之拿出了药烟。
景王止住笑声,走过来,主动为蒋庆之点燃药烟。
蒋庆之看了朱载坖一眼,看看,你但凡有景王这点眼力见,何至于被嘉靖帝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