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皓白腳下一頓,不可思議地凝視著莊青裁,臉上仿佛寫著「你是在和我說話嗎」。
兩秒鐘後,男人醒悟過來:確實是和他在說話。
自那天揣著結婚證從民政局走出來後,自己就是她的老公了。
得出這個毋庸置疑的結論後,溫皓白的身體比大腦先一步做出反應,當真站定在莊青裁面前,乖順地低下頭,似是怕她夠不到,甚至將一向習慣於挺直的上半身都微微前傾些許。
兩人的距離無端拉近。
也許是女孩子喜歡在房間裡點些薰香,也許是用了什麼護膚品,溫皓白髮現莊青裁身上有一種很淡、很清的水果香味,他輕嗅了幾下,卻分辨不出到底是哪一種水果。
很快,絲質領帶繞住衣領。
細窄布料另一端,捏在莊青裁蔥白的指間。
溫皓白喉頭一滾,覺得自己就像是街頭套圈攤位上的禮品--還是擺在最前排的那種,被那個女人輕而易舉就套中。
低著頭也好。
至少不必看見韓奕那傢伙的嘴臉。
直到耳邊響起輕輕柔柔一聲「好了」,溫皓白才重支起身子,恢復一貫挺拔如松的姿態,套上西裝,招呼韓奕下樓。
莊青裁雙手交疊擺在身前、面帶笑容往前送了幾步,又從玄關鞋柜上的收納盒裡翻找出一條可攜式的漱口水,貼心地塞給臨出門的丈夫。
溫皓白瞥了眼手裡包裝粉嫩的漱口水,應該很甜。
可他不喜歡。
儘管如此,溫皓白還是很有教養地將「妻子的關懷」放進口袋,琢磨著是不是應該再多說幾句--既然莊青裁的婚後表現還算安分,他沒有理由繼續打擾她的生活,下次見面,也不知是什麼時候了。
而此刻懷揣心事的,不止溫皓白一人。
見兩尊大佛遲遲不挪窩,莊青裁心中如同擂鼓,探究的目光不停在兩個男人身上徘徊,唯恐自己這個「溫太太」哪裡做的不夠體面、不夠周到。
一個眉頭緊鎖,似在等待。
另一個雙手抱肩,如同看戲。
看戲……
對啊!那個姓韓的是特意一大早趕過來看戲的啊!
她恍然大悟,那溫皓白的意思應該就是--讓他看個夠?
想到這裡,莊青裁咬咬牙,款款上前替丈夫撫平衣服上的褶皺,再醞釀情緒,獻上一片虛情假意:「早點回家,如果晚上有應酬,記得給我打個電話,我就不幫你準備晚飯了。」
生活諮詢播多了,多少有點兒演技在身上:就比如,一個月總要遇到一兩回味道平平的「人間美味」,手續繁瑣的「簡單便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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