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问到了江华脸上。
其实,哪里需要江华介绍啊,凭借老师傅的井盐和直觉,在看到江华和马姗姗的一瞬间就判定出来这两人是什么身份了。
江华满以为老师傅是很好说话的人,却哪里知道自己已经用祈使句来命令他了,老师傅竟然还是这模样,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江华气坏了。
“你平时就是这么和领导说话的吗?”
“嗑瓜子嗑出个臭虫来——真是什么人都有,娇娇,走了。”老师傅也故意摇晃一下丁零当啷的钥匙,冷笑着离开了。
宋娇娇跟在背后。
走出十来米, 她这才压低声音嗫嚅,“这就是方队的母亲和,和,和未婚妻。”
“人家都做自我介绍了,你还强调?”老师傅气急败坏的说:“她算是什么领导啊,到这里就要我招待伺候,做他娘的美梦去。”
宋娇娇却担心老师傅这样做会得罪方钧庭。
“方队他……”
“这混小子,”老师傅气儿不打一处来,“他不找我,我还准备找他好好聊一聊呢,罢了罢了,咱们先回去。”
宋娇娇还是不时地回头看看背后。
但却并未看到什么。
等老师傅和她离开了,江华依旧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墙壁,“这什么态度啊?我可是方队的母亲。”江华自言自语,站在旁边的马姗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伯母,太晚了,要不咱们到外面去吃碗面凑合一下?”
最近经济繁荣了,外面的民营餐厅多了去了。
并且……
民营的比国营的还便宜,还好吃,还物美价廉。
但经过刚刚那一场对峙,她好似从不见到硝烟的战场上退役了下来,再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倒是将马姗姗当成了撒气桶。
“吃什么吃?还吃什么啊?人家这就明目张胆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也不知道还击,看我多狼狈啊。”
马姗姗习惯了挨训,挨骂。
因此,此时此刻的她低着头,一派 逆来顺受的模样,竟是什么都没多说。
看马姗姗这样,江华更是气坏了。
两人才准备回方钧庭寝室去休息,却被一道儿笔直的电焊光一样的手电筒光芒给笼罩住了,紧跟着,是 小刘那穿云裂石的声音。
“嘛呢你们?谁啊?这是,给我报上名来。”
其实,小刘和船员都知道这是江华的母亲带了方钧庭的未婚妻子来了。
大家都不待见这两人,对两人真乃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江华回头,用投降的动作习惯性的捂住了眼睛。
她声音很尖锐,“你谁啊你?我是方队的母亲,这位是方队的未婚妻子。”小刘点点头,跑过来,但在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挪动开手电筒的光芒。
这么一来,两人像极了被审讯囚徒。 =
等响亮的马靴声靠近,对面的江华这才吃惊的看着小刘,“你做什么啊?”
“方队的母亲?您来了,让我照着看看,我从来没见过方队的母亲,您老人家也从来没来过。”
旁边有人打趣,“今儿个也不是清明节啊,怎么什么事情都有啊?”
言外之意,这俩是鬼变的,对于这羞辱,江华真是气坏了,以至于半小时后,虽然被小刘客客气气送到了二楼方钧庭的办公室内,但依旧气鼓鼓的。
“不像话,真是太不像话了,”江华快速踱步,倒是方钧庭,一本正经坐在办公桌旁,手中握着圆珠笔在写什么,江华靠近他,歇斯底里的喊起来,“方钧庭,你都不知道他们这是什么态度,他们简直将我看成贼了。”
方钧庭点点头,用一本正经的语调说:“不说你了,谁来这里都一样,我们这里是工作的地方,你见谁的家属来了。”
“这……”
江华忽的笑了,拉一把站在一边木木樗樗的女孩。
“你认可她了?”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方钧庭否定,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但江华却笑的很殷勤,很诡异,很奸诈,“我看啊,总是要在一起才好,要好事多磨呢。”
这个晚上,江华和马姗姗就住在方钧庭的办公室内,在办公室的套间内本身就有一个卧室,不是很大,但安置两个人是没问题了。
马姗姗睡的很好,更何况,她是躺在方钧庭曾躺的床上,真是胸窝里栽牡丹——心花怒放。
至于江华,感觉这床硌得慌,一晚上倒是没休息好。
话分两头,另一边,宋娇娇惴惴不安的回去,进屋子后,见李红娟来开门,小家伙已经坐在了婴儿车内,这婴儿车还是上礼拜老师傅给买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