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再问这事儿L,等崔莹买了冰咖啡回来,拿着进了程淮景的办公室。
背后传来不明所以的小声低语:“莞姐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不知道呀,是不是没休息好……”
就连进了程淮景办公室,他第一句话也是:“你昨晚上通宵了?脸上像是刷油漆。”
蒋莞勉强笑笑,打了个哈欠:“是啊,没睡好。”
她调侃吸血的资本家:“要给我放一天假么?”
“想要休息不就一句话的事儿L。”程淮景也笑,声音里带着点似是而非的暧昧:“换成你,我哪里舍得压榨。”
程淮景和她说话的时候一贯这样,有点暧昧的关切却不过火,游离在安全线之外。
偶尔让人眉头微蹙,又会觉得强硬的质问回去会太
()夸张。
确实是个老油条,换成那种刚毕业不禁撩的小姑娘,估摸着十有八九都会被弄的稀里糊涂。
但蒋莞进公司也有几l年了,和他常年这般高手过招,早就听的不咸不淡,淡淡一笑。
换成平时,她或许就顺水推舟真要个一天的假期放松一下,但今天不行。
刚刚看到的贺闻朝事件还如鲠在喉,她不仔细了解一下后续解决方案总归是不放心。
这么想着,和程淮景说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看来是真的没休息好。”程淮景被她气笑,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蒋莞,我在问你明年的工作安排呢。”
公司要在京北扎根是板上钉钉的事儿L,现在所有方面都已经谈好,就是各个部门派谁去开荒的问题了。
蒋莞听着,目光看似冷静实际游离。
要她怎么说呢……京北和申城都是超一线,在其中一个城市生活习惯了,站稳脚跟了,谁愿意无缘无故换到另一边去?
程淮景和她说这些,不是让她去当冤大头自我牺牲,就是想让她去得罪人,劝其他中层去开荒。
所以她不能说什么,现在可能随便一句话就被抓住做文章——就算迫不得已要去做些什么,也得让程淮景先开口,让他欠她个人情。
偌大的办公室里,渐渐浮现了一种无声无息的‘对峙感’。
末了,还是程淮景先开了口:“你这段时间,筛筛咱们公关部的这批中层里面谁去合适?”
蒋莞心里冷笑,面上眉梢轻挑:“老大,您这是让我当坏人啊。”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去京北困难多是客观事实,但发展空间也大啊。”程淮景讪笑着:“咱们一起斟酌,没有谁就是独自当坏人了。”
蒋莞不可置否:“再说吧,手头事儿L还一大堆呢。”
就算是迫不得已要处理这件事,也得先吊着他一段时间再说。
“手底下养那么多人干嘛的。”程淮景却听出她口风松动,顿时心里也松了口气,不以为然的笑笑:“现在还有几l件事是需要你亲手做方案的?交给下面人呗。”
蒋莞不说话。
如果换成别的事儿L她会这样做,可这次是贺闻朝的事情。
假手于人,她不放心。
离开程淮景办公室,蒋莞特意绕到付雪那里交代了句:“把贺闻朝的资料转到我这儿L来。”
“嗯?”付雪愣了下:“莞姐,您要亲手处理这事儿L?”
他们公关部也是分等级处理事情的,像是蒋莞这种经验丰富的部门中层,一般都是顶流级别的公关案件才会亲自写文案压热搜。
贺闻朝这种……怎么看也没红到那个地步啊?
“嗯。”蒋莞没多解释,只说:“快点发过来吧。”
像是处理舆情这种事讲究的就是抢占先机,越快越好。
现在……早高峰都过了,幸遇那边把资料也送来的太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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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幸遇的人在发现事情在网络上发酵?()_[((),然后把资料发到中禾想办法解决的速度已经很快了。
实在是当事人一点也不配合。
一夜之间舆论哗然,翻天覆地下贺闻朝竟然满不在乎,神色是一贯的淡漠疏离。
他这个模样,让幸遇的高层很是不满。
“贺闻朝,你别以为你现在有了点名气就可以目中无人了!”经理几l乎是面色发白,狠狠拍着桌子:“你以为你的名气是谁捧出来的?每年天价的营销费砸进去,要不然你这种弹钢琴的小众圈是怎么进入大众视野的?”
男人不说话,垂着眉眼看向窗外雾蒙蒙的天。
“说话啊!”经理见他这么油盐不进,声音愈发激烈:“你是不是觉得公司不敢把你怎么样?啊?”
“我没这么想。”贺闻朝终于开口,黑眸里面除了疏离,没有任何情绪:“你们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