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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晚上的酵,皇帝同意削减宗室开支,以及即将推行推恩令这个消息便传遍了京城,与之一起的,还有皇贵妃沈氏怀孕的消息。
清晨,严府。
在将前来禀报消息的众人送走之后,严世蕃心情大好,为了确保计划顺利实施,其一夜未睡,眼下内心沉积已久的包袱终于落,严世蕃不由感到身心一阵舒畅,待到这股兴奋劲过去,随之而来的是抵挡不住的倦意,严世蕃就这么在椅子上沉沉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当严世蕃醒来时,身上披着一件用以御寒的衣物,严嵩坐在一旁,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参汤后,漱了漱口。
“父亲!”严世蕃猛一惊,便准备起身行礼。
而严嵩只是摆了摆手,示意道:“不必了,你昨晚一夜未睡,还是再多睡会儿吧。”
“父亲,昨夜陛下已经采纳了您的建议,将削减宗室开支,以及施行推恩令!”虽然严嵩这么说,但严世蕃还是从椅子上起身,向其讲述昨夜生的事。
“这些我都知道了,这些消息京城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的,听说一大早裕王便赶往皇宫,想要面见圣上。”严嵩说着,从侍女手上接过用热水浸过的手帕,擦了擦手。
“裕王怎么会突然赶赴皇宫,难不成是去替那些宗室说话的?”严世蕃皱了皱眉,疑惑道。
“我看也是,不过裕王此行注定无功而返,陛下金口已开,不可能再收回了!况且这件事本来也是陛下一直在推动的。”严嵩说完,便将目光转向院子里种植的绿植,不由得心情大好。
或许是看得厌烦了,严嵩将视线转回,继续道:“对了,昨晚宫里面传来的消息你知道吗?”
“父亲是指皇贵妃沈氏怀孕这件事?”严世蕃听闻严嵩所言,回忆片刻后,回应道。
“是的,此事非同小可,关乎到咱们严家日后的存亡!陛下目前并没有立太子,而偏偏在此时,宫中又传出皇贵妃沈氏怀孕的消息……”
“父亲您的意思是说,皇贵妃肚中的孩子,若是男孩的话,日后可能会成为我大明的储君?陛下可还有两个儿子,一个裕王一個景王,而裕王殿下也有一个孩子,这可是废……”
“好了,不必再说了,下去准备一下,待会儿还要上朝呢!”正当严世蕃想要说出后面的话时,严嵩猛开口,将其打断。
“是,父亲。”
眼见父亲没有再交谈的欲望,严世蕃只得躬身离去。
……
紫禁城,养心殿。
嘉靖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儿子,在听完其讲述后,无奈叹了一口气,将其从上扶起,淡淡道:“这么说,你是来给他们当说客的?”
朱载坖听闻嘉靖所言,慌忙回答道:“禀父皇,儿臣确实受了一些宗室所托,前来劝说陛下,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真是胡闹,朕是皇帝!朕许下的承诺怎么能够说收回便收回?”
听闻嘉靖怒斥,朱载坖更加惶恐不安,随即跪倒在上,重重往上磕了几个响头,泣声道:“父皇若是贸然削减宗室开支的话,将会有很多底层宗室过不下去的!他们本就是旁支,依靠朝廷放的俸银和禄米勉强过活,如今再削减宗室开支,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得落到卖儿卖女的步啊。”
嘉靖听完,站在原默然许久,淡淡道:“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所以朕打算先拿那几个大宗室开刀!”
嘉靖说完,转过身将先前严嵩递交给自己的奏折取出,送到朱载坖手中。
“你自己看看吧,这是严嵩先前递上来的折子。”
朱载坖看完奏折中的内容后,默然无语,奏折中详细记录了藩王及宗室所犯下的诸多罪行。
“父皇,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