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轻轻端起桌上的茶杯,杯中的茶水已略显温凉,但清香依旧。
她轻抿一小口,感受着茶香在口腔中渐渐散开,带来一丝丝的安宁与宁静。
茶水的流淌似乎也带走了一些心头的紧张和不安,让她能够更冷静地思考。
坐在宽大的窗户旁,沈露让视线穿过透明的窗格,落在外头那些繁茂的花木上。
这些或许是母亲年轻时亲手种植的,现在依然生机盎然。
她思绪飘远,想象着母亲当年在这些花木间轻盈的身影,以及她温柔的声音在这庭院中回响。
沈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她的眼神突然变得更加深邃和严肃。
她转向两名丫鬟,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柳纤,花笙,我想知道我母亲当时是怎么去世的”沈露的声音略显沉重。
两名丫鬟对视一眼,显然是对这个话题感到有些忌讳。
但在沈露坚定的目光下,最终还是开口。
柳纤低声回答,声音中带有一种不愿唤起的悲伤。
“小姐,夫人是在一个冬天离世的。”
“那年,府上一如既往地出城去赏梅。归途中,夫人不慎染上了风寒。”
花笙接着补充道:“开始只是小恙,我们都未曾放在心上。”
“但不知怎的,夫人的身体一直未能好转。
花笙继续柔声细语地叙述,她的眼角不时闪烁着泪光。
“随后,夫人的病情越严重,尽管老爷请来了京城内外的名医,甚至还有远道而来的医师。”
“但他们带来的药石和疗法,似乎都无法扭转夫人的病情。”
“那几个月,夫人的状况一天比一天糟,一天天消瘦。”柳纤接着说,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哀伤。
“仅仅支撑了一两月离开了我们。”
沈露听到这终结性的叙述,手中的茶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的手指因为过度的力道而变得白,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
一阵情绪的冲击波让她手中的杯子滑落。
清脆的碎裂声在静谧的房间内回响,犹如一记重锤敲打在每个人的心上。
碎片散落一地,柳纤和花笙立即从惊愕中回过神来,急忙跪下开始小心翼翼地收拾起碎片。
两人的动作非常谨慎,以免划伤手指。
“姐姐,您没事吧?”花笙边清理边关切地抬头望向沈露。
沈露静静地站着,面色苍白,如雕塑般一动不动。
沈露站在碎片旁,心中的疑云和悲伤交织成一片阴霾。
她思索着柳纤和花笙所叙述的过程,随着思绪的深入,她感到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蔓延在心底。
“风寒……这病虽然会致命,但通常需要较长时间才会见到生命垂危的情况。”
她轻轻抬头,望着忙碌中的柳纤和花笙,心中的疑惑更甚。
如澜夫人生前深得人爱,即使病重也必定有最好的照顾和医治。
“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沈露的声音几乎是自言自语。
“一两个月……这太短了。即使是普通的风寒,合适的调理和药物也能有所缓解。”
“况且,府上召来的都是京城内外的名医,怎会无能为力?”
她的心中渐渐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会不会有人故意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