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问夏心里门儿清,他上班时间那么固定,怎么会来得及,可他要送,那就送吧,这么大人了,上班迟到无非是件小事。
两个人吃完早餐收拾妥当,一起出门。在玄关处换鞋时,李聿白让她坐在小凳子上,从柜子里把鞋拿出来递给她。
问夏抿着唇笑:“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特像新婚夫妻?”
替她拿包的李聿白手指滞了两秒,囫囵点头,“走吧。”
问夏看着窗外飞驰的景se,快到了警察局时突然灵光一闪,“我才发现,淮江水库和以前那所孤儿院在同一个方向。”
李聿白ch0u空看她一眼,等车停在警察局门口,他抬手摁住要下车的问夏,斟酌道:“你出车祸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的人是谁?”
问夏闻言,收回开车门的手,摇着头,“我不知道。”她回握住李聿白的手,把心里这些年的疑问说给他听:“馨宁失踪的时候,监控视频里那只手上,从手背到胳膊有一道很长的刀疤。我不知道这个人想做什么,明明是他引我去废弃仓库才被警察盯住的,还有那晚,我送院长去公交站,回地铁站的路上被那辆面包车撞,他不在车上的。”
她闭着眼,开始回忆,“他最先拦住我,手里拿着刀。然后我开始跑,那辆车撞过来的时候我没注意他在哪儿,等那辆车走了,他从我手里拿走手机,最后,我看着他,上了一辆黑se宾利,车牌是淮a。”
淮a就意味着车是淮江市区的。
李聿白听完她的话,那些愧疚愈加深重,他不曾t会她身处其中的感受,却妄想用ai的名义绑架她停下来。
他0着她的长发,把人抱住,声音低柔:“后来你出院后,用你爸妈威胁你,让你离开淮江的人也是他吗?”
这就是他去北海找随今的原因了。
问夏点头,“应该是。太奇怪了,整个淮江好像查无此人,连徐队都找不到。”
李聿白拍着她的背安抚,“我找边淮帮忙问问吧。”
听到边淮的名字,问夏唰地从他怀里起来,眼睛瞪圆,“你昨晚才说不和他玩了。”
“利用一下没事。”
“他什么背景啊?徐队都查不到呢。”
“他爸是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
“……”问夏张着嘴,半天才出来一句:“我昨天推他了,要不要上门道歉?”
李聿白掐着她的脸,“下车忙去吧你。”
“哼。”问夏背着包下了车,临关车门时回头,“我也能和边淮做朋友吗?”
回答她的是某人骤冷的声音:“把门关上。”
李聿白中午给边淮打电话的时候,后者还没起床,声音混沌,“什么事?”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找个人,可能有点难度。”
那头边淮大概是慢慢清醒了,能听见他翻身的动静,“什么人?”
李聿白简短地概括了下问夏发生的事,最后总结道:“名字叫阿叙,手背到胳膊有条很长的刀疤,背后的人有辆淮a牌的黑se宾利。”
边淮答应的很快,“行,有消息联系你。所以那会儿我在警察局见到的就是这人吧,你nv朋友挺厉害。”
“嗯。”
“哦对了,你赶紧来把你家山竹接回去,差点要把我家拆了。”
“你为了追人把山竹接过去,这会儿嫌弃了是吧,我下班过去。”
警局里忙忙碌碌的,问夏进去后被人拦住,“g嘛的?”
“你好,我有点线索想提供,关于抛尸案的。”拦住她的警员听完狐疑地看着她,“在这等下,我找人过来。”
淮江的夏天很热,太yan也格外刺眼。问夏往里走了点,低着头踩着脚下的影子玩,没两分钟身后就有沉稳的脚步响起。
问夏回头看,来人不是她期待的徐队,是个身高腿长,长相清隽秀气的男警察,而一身深蓝se制服增加了他的英气。
他朝问夏走来,在她面前停下,声音清朗好听:“你好,我叫齐宥,请跟我来。”
“好的。”
名叫齐宥的警察把问夏带进了一间接待室,给她倒了杯水,问夏接过发现是温的,眼睛不经意瞄到他左手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
齐宥在她对面坐下,拿着纸笔作记录,“你有什么线索要提供?”
“我想问一下,徐队在吗?”
“徐队是我师傅,他这段时间因公务出差了,这个案子目前由我负责。”
问夏点点头,“我叫张问夏,是寰宇传媒旗下的记者。”因着注意到齐宥在听到这段话时有短暂的皱眉,问夏顿了顿又觉得好像是自己看错了,继续陈述,一直说到:“那辆面包车和两年前撞我的一模一样,车牌型号颜se。”
齐宥低头记录,点点头,知道她没说完示意她继续。
问夏则是把两年前的事简单概括了一下,“当时是徐队在跟这个案子,可惜一直没抓到人。还有那个叫阿叙的人,也没……”
“你刚刚说,叫什么?”
“阿叙。”
“手上有刀疤,上了一辆黑se宾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