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安像是被吓到了,她朝门口退了一步,怯怯地看着她,话语断断续续:“没……没找什么。”
那极力掩饰而又掩饰不住的神情,简直太过明显。
“德安,”姜初月声音裹着寒气,像是从万年寒潭中传来,“你也是父皇的女儿,堂堂大齐的公主,受过最好的教养,为什么,你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是想要恶心我,还是真的爱上了,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
“三姐姐,我没有想恶心你呀。”德安的声音又轻又缓,说出的话,却让姜初月恶寒。
“爱一个人,是一瞬间的事,我也没有办法控制。”她睁着一双杏眼,湿润而又无辜,白净的脸上,看起来一派天真。
姜初月冷笑出声:“你既然不懂什么是礼义廉耻,那只好请宫中的嬷嬷,好好给你教一教。”
德安对她的话,恍若未闻,她朝门口又看了看,问道:“三姐姐,你是怕我抢走他吗,所以不敢让他过来?”
“怕?”姜初月嗤笑一声,不屑的语气在室内回荡,“我的郎君,要是能被你抢走,那他就不是我的郎君,这样的人,我不要也罢。”
说完,她面上忽然扬起笑意,嗓音轻巧地问道:“他就在院子中,你猜……他为什么不进来?”
德安看着她,虽然面带笑意,实则眼中俱是寒意,不由得再次后退一步。
而口中却还不忘说道:“是你不让他进来,对不对?”
言毕就要奔出门去。
姜初月没有阻止的意思,冷静的看着她,走下台阶,朝海棠花下的人去。
碧彤有点着急,看着奔向驸马的德安公主,不由得说道:“公主,这……”
“急什么。”姜初月冷声说了一句,抬脚走到门口站定,静静瞧着。
看她面上焦急的神色,姜初月还是解释道:“你当驸马是什么人,你难道忘记了,他是大齐第一个连中三元的状元郎。”
“他自幼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民间称赞他的人只多不少,你觉得这样的人,会被德安三言两语迷惑?”
“可是,公主,话本子里不都说,男子看见貌美的女子容易……容易动心么?”碧彤犹豫着,还是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姜初月侧看着头,嫌弃地说道:“你懂得还不少,世间男子千千万,你说的只不过是其中一种。”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能被抢走的郎君,便不是我的郎君,这世间别的没有,男人还没有吗?”
碧彤被公主的话惊呆了,她觉得驸马要是听见了,肯定会伤心。
“看。”
她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公主的声音。
立刻抬头看去,只见德安公主站在驸马面前,不知说着什么,驸马却是拱手行礼后,便退开几步。
目光不断搜寻着什么,明显未再听德安公主说话。
她看到驸马瞅见她们殿下后,急匆匆就朝这边走来,根本没有理会身后的德安公主。
她目力极好,甚至看见德安公主错愕的神情,和青白交加的脸色。
心中不禁佩服起他们殿下来,看人果然准确。
姜初月看见晏清时过来,转身进了屋内,坐在刚刚的椅子上。
碧彤也跟着站在自家殿下身后,她看见德安公主还愣在原地,不知想些什么,那脸色倒是比刚才,更白了。
晏清时进门后,看见姜初月和碧彤,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开口便说道:“殿下,德安公主,是魔怔了吗,请殿下赶快找府医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