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顺又道:“要不这样,我等着,你先回去,让铺子里的伙计给你找个大夫?”
许遗珠不说话,闷头生气。
旁边一桌,严文宽突然跑到许柔娘身后,一双小手在她肩膀上捏,“娘,我给你捏捏。”
“文宽懂事了呢。”严文金笑吟吟。
“是师父教的。”
“看来送你去真是对了……”许柔娘欣慰。
一家人和乐融融。
许遗珠刺耳的声音突然传来:“哟,我还没看见呢,妹妹也在呀。你家是文耀来考吗?他不是疯了好几年,怕是考也不顶事吧?”
她说的声音特别大,茶楼的人都看了过来。
许柔娘想怼她。
不等许柔娘开口,如意脑袋一歪,好奇地指着许遗珠,“咦?屁屁,光光。”
许遗珠下意识看裙子,发现根本没事,气恼地瞪了如意一眼,“也不知道你娘怎么教的,张口闭口都是瞎话!”
“呵,我说谁声音这么熟,原来是姐姐。听说你跟我那个前夫成亲了?昨日爹还问起我这事,说是他竟不知道。”许柔娘皮笑肉不笑道,“再说了,我们如意胡说不胡说的,姐姐心里有数。”
许遗珠的脸黑了。
茶馆里议论纷纷。
“这事稀罕,听过妹妹给姐夫当续弦的,没听过姐姐给妹夫当填房的!”
“瞧那妹妹好端端的,这可不是填房,怕是姐姐跟妹夫早就有点什么事!”
“你们瞧着那姐姐不面熟吗?”
“上回在普天寺外头是不是她?”
“被那帮人指着说是不穿衣服到处跑的?”
“就是她就是她!”
瞬间,许遗珠成了全场的焦点。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以为严小喜已经死了,这事算是翻篇了,谁知道这种劲爆的八卦会经久不衰。
要不是突然有人喊“出来了”,怕是她得被众人的目光杀死。
看到第一个走出来的是高顺心,许遗珠尴尬全无,急忙跑去迎接。
严顺比她跑得还快。
“顺心,考得怎么样?”一见高顺心,许遗珠立马焦急问。
严顺笑吟吟道:“顺心累了,别问这个,走走走,赶紧回去休……”
他话还没说完,高顺已经不耐烦道:“你们来干什么?我又不是小孩!”
他说完就走,一点没给两人留面子。
严顺和许遗珠愣在原地。
随后出来的严文耀却是一脸轻松,远远就喊:“娘,如意,文金文宽,我在这里。”
许柔娘急忙迎上去,严文耀立马兴高采烈去抱如意。
“你考了好几天,歇歇吧。”许柔娘说着,严文金已经上去帮严文耀拿行李。
“一点都不累,我跟你们说,这次题目不难……”严文耀喜滋滋地跟他们讲考场里的趣事。
这截然不同的态度,让许遗珠不禁心酸,“吹什么牛啊?怕是说疯话!”
严文耀瞥了他们一眼,继续讲:“我跟你们说,有个考生特别倒霉,被安排在了茅厕旁边,然后又拉又吐的……”
母子几人笑着说着走开,就像没看见严顺和许遗珠。
许遗珠窝了一肚子火,但还是往高家去。
她根本不放心周婉瑜当家,到现在还把着高家的管家权。
回到家,见高顺心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许遗珠为了哄他开心,问道:“顺心,听说考试的时候有个考生被安排在茅厕旁边,又拉又吐的……”
高顺心冲她投来愤恨的目光,吼道:“你闭嘴!”
严顺看不下去,不悦道:“顺心,怎么跟你娘说话的?她不是为了让你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