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呜呜呜。。。获老板真的只是回老家结婚。。。获老板在那边可幸福了。。。呜呜。绝对没有死得很惨。”
赵鸿傻眼,绝对有什么:“别这么狗血。。。好吗。”
过往与陈青获打碟蹦迪的画面浮现眼前,那时有多开心,而今在吴砚之手下坐牢就有多委屈。汪亦白再也禁不住,趴倒吧台,哗啦哗啦嗷嗷大哭:“获老板!获老板——!我错了!都是我的错!”
赵鸿脸色刷得死灰,推了他一把:“陈青获。。。真的死了?”
“死了。”吴砚之应。
哐当。人类摔下了吧台高椅。
半个小时后吴砚之把洗得铮亮的摇酒器重重砸在餐具架上,回头,赵鸿和汪亦白抱作一团,哭得稀里哗啦。
隐隐听见什么:“获老板——你回来吧——”
还有什么:“你啊,就这样悄悄地走了,留给我的,是满屋子的回忆,和一颗再也无法填补的空缺。”
“?”
陈青获走后第一百零一天,天气大寒,囹圄酒吧一楼,哭天抢地此起彼伏。
你可真受欢迎。陈青获。你从前就极受欢迎。妖怪人类,我想不出还有谁不喜欢你。
——你啊。
陈青获双腿交叉,斜斜倚靠吧台。眼波流转间,笑容眷恋望着他。
吴砚之嘶得一声转身避开,抬起眼,陈青获把玩着他刚刚清洗过的摇酒器。
你一边清洗,一边遐想曾经我如何用手指触碰这玩意。渐渐地,想我如何触碰你。
“我没有!”吴砚之吼出声。可陈青获永远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很害怕,害怕我用这双手触碰别人。陈青获的影子,在光影交错间拉长又缩短。
“我没有——”吴砚之往前一抓,扑空。
究竟是吧台上为一桩从未生的死亡嚎啕大哭的家伙可笑,还是清醒与迷醉间徘徊的家伙更可笑。
「何月逐。过来医我。」吴砚之忍无可忍。敲响何月逐。最好这个人类把他重新捏一遍。
「嗯?!小蛇你哪不舒服?」
「眼睛。最近总是看见陈青获的影子。」
何月逐一愣笑了:「那不是病,是思念。」
「思念?」吴砚之不确定。和他平时想起陈青获有什么不同?大概后者总是带着杀之而后快的憎恨。
「是啊。你思念他了,小蛇。不过嘛。。。」何月逐清了清嗓,「思念是一种病~哦~思念是一种病~」
「哦。我思念陈青获。」吴砚之觉得这是一道史无前例的大难题,像算术只接触过加减的小孩,碰到1÷1也会忧虑,「该怎么解决。」
何月逐轻声笑:「我没办法告诉你答案。但当我思念一个人。。。我会立刻去到他身边。」
吴砚之冷声:「陈青获已经死了。」
「没有。对不对?」
「。。。。。」他怎么知道。
何月逐温声道:「如果他真的死了,你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有心情来和我聊天。」
果然何月逐有些时候意外地敏锐。
「我不知道他在哪。」吴砚之顿了顿,补充,「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