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刀伤,万不可再包成这样,我今日开的药,你睡前涂抹些许,记得避水。”
楚然刚走到门外,就听到许修温润低沉的嗓音,正耐心地说着什么。
她轻轻推门进去,就见许修一身青衣坐在柜边,低眉替一个农户的腿部上药,看起来是农作时伤了腿。
”然儿,“许修微停手上的动作,一见到她,就扬起唇角,“你过来了。”
农户也认得她,喊了一句楚姑娘。
楚然点点头,看许修帮人上药,他的手骨消瘦,肤se苍白,却透着一gu让人平静的力量,救si扶伤的手让她看着了迷,直到许修把农户送走、拉下门档,楚然还未回神。
他正要张口喊她,眼中闪过一抹促狭,忍不住0了0她的头发。
楚然这才惊醒,红了脸:“我,我来给你送午膳,快吃了吧。”
她打开食盒,备的都是寻常菜式,楚然厨艺不jg,还是嫁给许修之后赶鸭子上架0索起来的。
许修没急着吃饭,撩起衣摆坐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轻轻r0u了一下红肿处。
“烫到了?”温润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的情绪。
楚然并不在意:“这有什么,过几日就好了。”
他温柔地责备:“怎么对自己这样不上心。”
许修给她涂药,又轻声自责道:“也怪我没本事,你嫁给我,我该让你过上好日子才对。”
“相公说的什么话?”楚然摇头,“你好心,不舍得多收诊金,怎么是没本事……更何况,我觉得这样的日子挺好。”
她懂事,许修却略有愁容,他是男人,终归想要给娘子更好的。
用完午饭,楚然就收拾东西回去,她下午还要在家里洗衣,昨日晒了棉花,她准备缝到软枕中,去城里卖。
一直到夜里,许修从医馆回来,青衣沾着夜露,他的目se却如春风拂面般,朝楚然摊开掌心。
“然儿,你看,上回你喜欢的簪子。”
红木的簪子,嵌着品项不算特别好的珍珠,但这样子在县乡已是极好,楚然欣喜之余,又心疼银两。
“相公何必破费这些。”她数落他两句,眼神却落在簪子上不肯移开。
“你喜欢,就不算破费。”许修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在铜镜前坐下,将簪子cha入发髻中,他看楚然甜蜜的笑颜,说出了自己的打算,“然儿,你是我的妻子,我不能让你留在这里吃苦。过些日子,我会进城看看可有机会,贵人们出手阔绰,我若能见上一两个,做了常医,你就跟我搬到城里去,到时候找两个婢nv,省得你一双手都做坏了……”
他握着她的手,心疼地贴在自己唇上。
楚然惊讶:“进城吗?夫君……我信你!你医术这么好。”
“嗯,”他点头,将她整个人都抱到床上,抚着她漆黑的发,憧憬笑道,“等为夫赚了银两,你想要再漂亮的簪子都能买下来。”
二人青梅竹马,郎才nv貌,是周遭邻里都yan羡的一对,此刻都抱着对未来的美好期盼。
许修进城的前两天夜里,从医馆回得格外早,他存心要跟楚然多温存。
不过二人的床事实在不尽兴,至少对许修来说是如此的,他天生巨硕,楚然又十分娇小,作为大夫,他自然知晓床上的各种花样,只是每回刚cha个顶端进去就要碰到她的g0ng口,许修实在不舍得。
他不强求,埋一点点进去也是舒服的,只要跟楚然在一块儿,怎么都好。
腻歪的日子总要结束,动身这一日,他把楚然在怀里吻了很久,一再珍重保证:“我会每日写信给你,然儿在家等我。”
楚然点头。
进城后,如许修所料,起初的一切并不顺利,他问了几个医馆,已不招大夫,只好自己摆摊接诊。
但他样貌清秀温和,往那里一坐也惹眼的很,多是些妇人来逗弄他,正儿八经看诊的人并不多,许修难免失落,勉强打起jg神在信里告诉娘子自己过得不错。
过了五日,终于出现了转机,一个灰衣小厮问他:“您是许大夫吗?”
许修颔首,小厮问:“这会儿是否得空?我家夫人有请。”
许修站起身,行了个礼:“自然,您带路吧。”
他并未问是哪家府上的夫人,城中富庶人家不少,总归是其中一个。待真到了地方,许修才在心里诧异,他跟着小厮一路去了城东的李府,连过三道威武磅礴的朱门,眼前是一片巨大的园林庭院,石桥横立,活水四溢,绿意葱葱。
小厮说了句:“这是咱们夫人休养的院子,夫人近些年身子不大爽利。”
许修已平稳心神,本着医者之心,问起病状:“陈夫人是何症状?”
那小厮只说:“你去了就知。”
这一走,倒走了快两炷香的功夫,紧赶慢赶地到了一僻静院中,有两个美婢正在院门口戏耍,一见许修身着青衣,眉目清润,姿若立竹,二人相视一笑。
“跟我们进去吧。”
许修点点头,目不斜视地跟着她们往院里走,穿过走廊,还未进房,已闻到一阵馥郁香气,几个妇人的谈话声此起彼伏,偶尔传来几声轻笑。
“夫人,许大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