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她微微睜開眼,程寄那張臉近在眼前,眼睛只倒映著她的身影。
景致臉上掛著包容的笑。
「你說,是因為什麼呢?」
她以為自己會聽到滿意的答案,就像以前那些試探一樣。
然而程寄似乎被問住了,他慢慢往後退,淺色的瞳孔恢復成了平時的淡漠。
他撥了撥景致的頭髮,「怎麼睡傻了,起來,我幫你穿衣服。」
隨後目光落在景致手上,右手手背有塊皮膚紅紅的,在這樣一雙漂亮的手上有些突兀。
在晚宴上,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程寄就被她的鎖骨和手吸引,纖細修長得想讓人收藏。
「痛不痛?」他問。
景致頓了頓,搖頭說:「已經不痛了。」
巨大的穿衣鏡前,程寄耐心地幫她穿衣服,景致跟沒骨頭似的,懶洋洋地把腦袋頂在他胸口。
不是說這件衣服太薄,就是顏色不好看。
反正就是和他搗亂。
程寄將她的手捉住,很認真地望向她的眼睛:「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想要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我想要你說你愛我,想要和我結婚,想要你說你不會和關舒文在一起!
為什麼還不說?
快說啊!
這些聲音在景致身體裡橫衝直撞,她要緊緊咬住嘴唇才能不讓它們叫囂著喊出來。
景致仰著頭,胸脯急得一上一下。她已經記不得自己有多少回用這樣的姿勢看著他。
就連她脖子,眼睛都開始發酸。
為了不展現自己的狼狽,她又低下頭深呼吸,頂著他的胸口搖搖頭,「我自己選吧。」
快如擂鼓的心跳聲也漸漸熄了聲響。
*
「中午我要先回趟公司參加董事會議,然後晚上有個活動。」程寄對景致說。
陳管家拿著海鹽過來給景致,「那先生的晚飯是不需要準備了嗎?」
程寄想了想:「晚飯後會回來住一晚,準備明天的中飯吧。」
她還真成了程寄的金絲雀了,景致心想。
「那真是太好了,」陳管家看向景致,「景小姐也很開心吧。」
兩道目光同時看向她,讓景致不得不面對,她撒著海鹽,笑著說:「早上起這麼早,我都有些糊塗了。」
程寄從對面握住她的手,清泠泠的聲音多了絲溫柔,「吃完飯再睡會兒,但別睡太久,晚上睡不著。」
碗裡的煎蛋,儘管在撒了很多海鹽之後,她還是覺得味道有些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