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全凭王氏一张嘴。
这次恩科他与谢家那臭老头商量了本想自己主持,提了没多久就被王后给王凌要了去。
科举考官为往后百官之师,多大的名头,这小子也配。
他的辞儿,这小子也配。
夏霖暂时隐忍不,但这婚事或早或晚。
“去黛眉山。”
驾车的随从本想问他要不要先用午饭,却听到车厢里传来夏霖低沉的声音。
徐不让想回到台上,转个脸就看到恒通被推推攘攘地朝她挤过来。
“来了。”她随意打了个招呼。
“下午就是一对一的比赛了,你还要打么。”这比赛管礼部借了几个人帮忙张罗,他问过那几个以前的同僚赛事流程,现在已经把甲组乙组出线的人两两相对准备二进一的三十二强赛了。
“啊?不然呢?”徐不让不太明白他想说什么。
“是要真刀真枪打的。”恒通看她自顾往高台走,有些着急地跟在她身后。
“倒也不用现在给我解释规则。”走到台边,徐不让抱臂望他。
“人家是担心你。”身后楼梯上忽然传来一个温雅的男声,“却不想你是个不长心的。”
苏沁这声音捏得有些尖,听得徐不让鸡皮疙瘩掉。
“你……”她看了一眼苏沁,见他依旧端着架子的模样,把骂人的话咽了回去。
“恒郎中见谅,她就这个性子。”苏沁笑笑:“还有什么话要说便上来再说,陛下也想听听郎中有何高见呢。”
虽然今日休沐,来的人不少,但没见高彻要见谁,毕竟要休息大家都休息,皇帝也乐得清闲。
恒通支吾了一会,对着两人一躬:“在下并无他想,只是钦佩徐小姐高才。”
“不敢当。”徐不让摇摇手,也不想看他在这受窘,客套两句转身上楼。
“阴阳怪气的,什么毛病。”经过苏沁身边时她小声说道。
“心疼?”他不避人,跟在后面上了高台。
“心疼我眼瞎,遇人不淑。”
身后的轻笑声真的很讨打。
孙茂不准她指挥,那剩下两组人就尽人事知天命了。
太监们给她备了一个座位,在高彻下,和苏沁对着,比两位大将军离得还近。
她倒不怕高彻,在欧阳敬警告的目光中大大咧咧就坐下了。
高彻看了两场已经有些意兴阑珊,和她说了会儿话就摆驾回宫。
送走御驾,孙茂松了口气,对着场上还在比赛的大喝道:“输了的一会自己领罚!”
“哎,你刚还说别影响比赛,怎么转眼自己就骂上了。”徐不让对他这双重标准很是不屑。
“我可没指挥人!哪像你家那堆人似的。”孙茂吹胡子瞪眼,现在出线的十六个人,他京师防备只占了四席,这能不急么。
“你也让让你孙叔吧,别三十二强咱们自己人打自己人就好笑了。”高彻走以后,欧阳敬心态平和了许多,也跟着调侃孙茂。
钟涛看了一眼在前头叽叽歪歪的三人,小声对身边的朱琅说:“大人为何与那世子殿下赌这一场呢?”
朱琅斜了他一眼:“本官就是看不惯。”
“大人糊涂,那楚王世子哪用与您赌这个,只怕是受太后之令行事,您今日所为,不就得罪了太后么。”
朱琅闻言沉默。
他与苏沁往日并无交情,苏沁也没必要为西北军那群人出头。虽然身为侍中常伴皇帝身边,但听说他要迎娶王太后唯一所出的浔阳公主了。
小皇帝看他们下注,只是笑盈盈什么也没说,并未表现出对哪方的偏袒。
“大人有时间还是去各处拜会一下吧。”
朱琅想了想,并不应话,只挺直了背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