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顧一步未退,迎了上去。
雙子劍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劍身戰慄不已,多年的仇怨傾瀉而出,兩股內力數次相撞,將洞穴震得石礫崩裂,幾欲坍塌。
比起劍氣,更為激烈的交鋒源自拓展的領域,一紅一藍兩片領域發了狠地想要吞噬對方,此消彼長,往往一邊剛占優勢,另一方又立刻後來居上。
韓成鳴傷重,又被心魔干擾,一時間竟與秦顧打得不相上下。
秦顧破開襲來的水浪,眼角餘光忽見黑影一動,他心裡大呼不好,橫握劍柄的同時推出一掌。
這一掌與晏白朮隔空對上,衣袍被狂風吹得作響不止,秦顧來不及調息,破空聲又從另一邊傳來。
該死!
吞海劍來勢洶洶,權衡之下,他被迫撤掌迎擊。
秦顧心知這一瞬的破綻不會被晏白朮錯過,但韓成鳴的全力一擊,他若不也全力抵擋,好不容易穩住的周天必然全盤崩潰,不得不棄車保帥。
於是化解韓成鳴攻擊的剎那,晏白朮的掌風重重撞上秦顧的小腹,劇烈的悶痛像被大象踩了一腳,秦顧眼前一黑,整個人倒飛數米,橫秋插。入地面支撐身體。
他嘔出一口粘稠的血,血中還帶著些臟腑的碎片。
秦顧強撐著連點腹部穴位,將隨那一掌湧入的魔息禁錮在腹部,魔息被封住去路,在體內肆無忌憚地亂竄,肝腸絞斷的痛楚讓秦顧眼前景象陣陣發虛。
更糟糕的是,寒意凝結在下腹,隱隱有氣血阻滯之感,呼出的熱氣都要結冰。
再看晏白朮,很滿意地欣賞著他強忍痛苦的模樣,手指虛空點了點他的腹部:「硬接一掌的滋味不好受吧?如果你還想要命的話,最好別再運功了喲。」
秦顧領教過晏白朮的惡味,知道他喜歡看他人明知結局而無能為力,不得不苦苦掙扎的樣子。
秦顧急促地喘息著,丹田冰結讓他的靈力運轉都受到阻礙。
「你也很無奈吧,少盟主,」晏白朮向他靠近,「他們到現在都沒醒過來,你一個人撐著有什麼用?不如降了吧?」
秦顧也很清楚自己撐不了多久,並未動搖,冷冷道:「做夢。」
晏白朮循循善誘,翹起手指虛點季允方位:「不願意?那這樣吧,你把那個…那個總是和你在一起的小子給我,我放你們走,如何?」
晏白朮這就開始注意到季允了?秦顧心下一驚,斷然拒絕:「休想。」
要不是他連多說一句的力氣都沒了,真想再唾一句痴心妄想。
晏白朮惋惜道:「少盟主聰明,卻不完全聰明,審時度勢何其重要?少盟主竟連變通都不懂。」
他掌心又有魔息翻湧,秦顧見狀,架起劍做格擋姿勢,明知敵人攻勢來勢洶洶,依舊固執地一步不退。
晏白朮再度露出讚賞的神色:「秦顧,我很後悔當年沒能殺了你,能讓我日思夜想難以入眠的,也只有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