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不去。
洛惟青没注意到他飘忽的眼神,侧靠在桥梁上,自顾自道:
“我老板说让我邀请岳池去产品布会演讲,我和岳池聊了一中午他才同意。”
宋渝州看他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忍不住抬眼:“岳池同意了?”
洛惟青笑得得意:“我都这么努力了,岳哥能不同意么。其实岳哥还是挺好说话的。”
岳池……好说话?
宋渝州冷冷地抿了抿嘴。
更加确信洛惟青是在胡言乱语。
毕竟洛惟青连自己,都能当成是沉闷大龄……内向博士。
也不知是将哪位,又错当成了岳池。
宋渝州思考着什么借口离开,随口问:“你见谁都叫哥?”
“四海之内皆兄弟。”洛惟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也别老那么内向。”
生平第二次被说内向的宋渝州:“……”
平日里冷厉到让人不敢直视的面孔,微不可见地。
裂了条缝。
还好方才挂断的电话再度响了。
宋渝州匆匆说了声“抱歉”,接起电话就快步从洛惟青身边挤下桥。
被风吹起的衬衫与卫衣擦过,在微风里出“刺啦”的响声。
远离洛惟青后,宋渝州太阳穴瞬间不痛了。
“嗯,你看着办吧。”
他对着电话那段随意应着,面色恢复了一如往常的压迫与低沉。
深夜,十点。
宋渝州终于结束饭局。
车辆在漆黑的街道上飞驰,他靠在车后座,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流动如流星。
很快将白日里积累的公务处理干净。
窗外一块薄荷绿色的广告牌,突然从视线余光中一闪而过。
洛惟青的衣服、随即是脸,猛地撞进了他的脑海。
宋渝州处理工作的时候,能同时思考两到三件完全不相干的待决策事项。
但几乎从未想过工作之外的事。
毕竟他除了工作之外的生活,乏味无陈。
他抬手敲打了下额头,耳边却又响起了洛惟青下午和他说的那些胡言乱语。
洛惟青……
岳池……
车厢顶部的纯白色顶灯照亮了后座小方桌上的计算机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