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无法忍受姜成浩的漫骂,胡承海从帷幕后面走了出来,拿着一个独立的话筒开口说道。
“注意一下您的言辞,姜成浩前辈,您有点太过分了。”
胡承海缓缓说道。
“过分?!我让你们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过分!”
“真正的过分,是用言语作为尖牙利齿,咬碎那些为你们持剑而战的英雄的血肉!”
“真正的过分!是坐在这里,享受着安逸,却还要在背后捅那些流血英雄一刀的残忍!”
“真正的过分。。。。哦。。。。我或许不知道你长什么样,但我能感受到。”
“我誓我闻到了你身上那该死的臭味,不管你喷了多少的香水来掩盖,你都无法掩盖你脆弱,烂透了的内心。”
“我会向你展示什么才是真正的过分,但我太老了。”
“我已经老到站不起来了,老到看不见,老到即将死去。”
“如果我还是十年前的我,我他妈会穿着天动铠甲从天而降,把你们所有人打回娘胎里面去!!!”
咚!
姜成浩愤怒的大吼道,用力拍打着轮椅的把手,声音几乎震耳欲聋,他的怒吼,让胡承海被气得浑身都在颤抖,攥着话筒的手止不住的抽搐,用力到甚至要把话筒捏碎。
而场下的人也多数露出难看的神色,一种无可奈何的无语。
这是如此庄重的场合,却让这位老者用如此污秽的言语玷污。
但这真的是玷污?还是净化?
或许已经分不清此刻谁是对错。
“过分?你认为你在和谁说话!?”
姜成浩向胡承海的位置大吼道,他或许看不见但他还能听得见。
“彻底隔离。。。。呵呵呵。”
帷幕后的澜湄表情凝重的沉吟不语。
“曾经有一段时间,我还能看得见。”
“我还能看得见。”
“我看见的不是懦夫,不是西装革履的。。。。大人物!”
“我看见的是,一个个少年,一个个乳臭未干的孩子。”
“在城市各处,为不公奋战,为正义抛头颅洒热血。”
“他们的鲜血,洒遍这个鲜花堆促的街道,他们的残肢断臂,就隐藏在你们引以为傲的路边砖块下面!他们被黑恶势力、被妄图毁灭掉和平的坏人们,撕扯还没有育完全的身体,被子弹洞穿蓬勃跳动的心脏,被炸弹炸得死无全尸。”
“我看见的,是一个个和你们一样,躲藏在他们保护之下苟且偷生的懦夫。”
“但这一切,都不如你们现在说的事情更加恐怖。”
“那些,都不及破碎腐朽的意志恐怖。”
“坚定的内心,无法用西装革履装裹,你们破碎腐朽的意志,哪怕研究出再厉害的机械身体都无法治愈。”
“有资格去审判银铠,将我们曾经的光明,谴责入无底的深渊,若是银铠未曾出现,你们的父母,爷爷奶奶,每个人都没可能活着坐在这里。”
“你以为你只是在审判银铠的固执,你以为你只是将银铠从现代社会隔离,让他夹着尾巴逃走,躲避我们现在拥有的未来?”
“但我要说,你是判决了银铠死刑!你处决了银铠的意志,杀死了他的灵魂!”
胡承海愤怒的喊道,烨此刻已经声泪俱下,止不住的频频擦着泪水,亢战和洪震的表情无比凝重,紧蹙的皱着眉,或许无法共鸣到烨的悲伤,只因为他们未曾经历过那个黑暗的年代。
在场的所有人,只有烨和姜成浩,能真正体会到银铠坚持这一起的不容易。
“而你判决他的原因是什么?”
“因为他不是。。。。英雄之巢人。”
“因为他是不服从管教的人。”
“我甚至都为我出现在这里,感觉到惭愧。”
“耻辱!”
“这让我觉得我和你们是一种人。”
“还有,胡承海,康盛宁,澜湄,一切一切同意他们想法的人。”
“都给我去死!!”
“去你妈的!”
护士都被吓傻了,她知道在座的都是社会各界的高官精英,每个人都是自己只能在电视中和新闻中才能见到的大人物。
但是姜成浩,犹如骂马路边上为老不尊的乞丐一样,臭骂了他们一顿,像在骂流氓一样,让他们颜面尽失。
姜维民目光怔怔地看着面前的父亲,身体微微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