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回推了四五次,沉默的甚爾終於有了回應。他胸腔起伏,嘆息沉重:「……別鬧了。」
「漆黑一片啊,已經這點了麼?」
如是發出感嘆,甚爾伸手探向我的腰肢,鋼筋般的胳膊夾著我向他身上倒去。
失重感突然襲來,接近時錯亂的呼吸相互交纏,眼見我的正臉就要砸向他的胸膛,甚爾另一隻手掌穿過我的腋下,托住肋骨,穩穩地把我放進了他和牆壁的空位里。
輕拿輕放,背後是厚實的床鋪,我仿佛經歷了一場刺激的低空飛行,只不過換位的時候,蹭到了牆上的凸起物——
「啪」
開關發出脆響。
橘紅色的燈光倏地灌滿了房間。
太亮了!
下意識用手掌蓋住眼睛,透過指縫我看到罪魁禍俊秀的面孔。
「晚上好。」
他像只冬眠的巨獸,嚴冬中養精蓄銳,待到開春重舒展筋骨。
單手撐起身體,甚爾側坐在我身邊。他眯著雙幽綠的眼睛,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然後他慢慢皺了皺鼻子,詢問說:
「好重的『靜心香』味。怎麼?你進禁閉室了?」
「讓我猜猜你要慰問誰……是扇麼?」
熟悉的名字令我精神一振。不需要強壓不快同人微笑,我一下找到了說人壞話的地方。
甚爾的大腿還挨著我的肩頭,在他和牆壁構成的角落裡活動實在不大方便。
我在他腿上拍了幾下,將他往邊上趕了一趕,才好掏出貼身的紙張同他解釋今天發生的事情、順便詢問他的身體情況。
「除了肚子餓沒什麼問題。」
臨別時相擁的高溫一直持續到了今早,他起來再次吞了片藥就重睡了回去,等到晚上,居然也真叫他把高燒壓了下去。
起床氣的陰沉已經散去,甚爾臉上並無乏色,他埋在飯菜中大快朵頤,還能分出神回答我的問題。
「扇啊。他雖然沒什麼實力,但他一直都是家主可愛的弟弟,尊貴的小少爺。這個家裡,沒覺醒咒術的男的都要接受他的命令。」
「但怎麼著?他的兄長前腳剛給他預定了『炳』的下一任席位,後腳就把他的婚事攪黃了。他自己氣得發狂,覺得所有人都在嘲笑他,就在禁閉室里送了我一場特別指導。」
「不過現在我出來了,他變成裡面的人了。」
他說這話時,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冷笑。甚爾舔了舔嘴角的肉汁,以碎發下低垂的綠眸望向我的臉頰。
「……煩人的小子。你討厭他麼?那就像今天一樣,多給我準備一些食物,只要我養好傷,就幫你揍他一頓吧。」
如此循循善誘,他好似瞄準獵物的巨狼,正蓄勢待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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