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锦之摸了摸鼻子,莫名显出几l分不自在的尴尬:“毕竟那个球最开始也是冲着我来的,那群人看着就危险,我怕真出什么事……”
贺止休却突然转过头:“那球最开始是砸你的?”
“从方向上判断应该是的。”文锦之回忆了下,“要不是路炀替我挡那一下,我估计那会儿我还真反应不过
来。”
他说着又转头冲路炀笑道:“刚刚谢谢你了。”
路炀余光在他脸上轻轻扫过,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顺手而已。”
贺止休唔了声,
半眯的双目在看不清的地方眸光微微闪烁了下。
不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旁边突然响起一声干巴巴地质疑:“那么明显都躲不过?”
只见一直落在后方的季炎不知何时走上前来,这会儿正双手插袋十分嚣张地跟在后方。
几l乎话音落下的瞬间,文锦之脸色微微变了变。
但紧接着又恢复如常道:“我没怎么碰过篮球,所以很少注意这些,对不起呀。”
季炎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文锦之话音一转:“差点忘了,这节英语课,我先去教室发下课上要讲的卷子。”
说罢也不等其他人回应,一挥手飞快飞快上了楼。
徒留季炎一人杵在原地,莫名其妙的嘟囔道:“怎么还有人没碰过篮球的?”
“世上多得是人没碰过篮球的,少爷。”路炀略带讥诮地声音从旁传来。
季炎登时眉峰一蹙:“你嘲讽谁呢?”
“自信点,”贺止休两指按住季炎的肩,“就是你。”
季炎:“……”
“刚刚确实是你的问题,”宋达在旁边突然开口,“文锦之他家里情况比较特殊,平时除了学习还得操心其他很多事情,没碰过篮球也是正常的。”
季炎微微一愣:“能有多特殊?”
“你没发现么,他连中午吃饭都是自己带的,”宋达颇为唏嘘地转着篮球道:“还是咱班唯一一个非住宿生。”
季炎显而易见是个很独的人,这种独除却Alpha本性带来的桀骜不驯外,更多的是自幼出身优越所造成的认知偏差。
以至于很多时候,会无意识地流露出居高临下的傲慢感。
譬如清晨时请求路炀帮忙补课顺势提出的补习费。
也譬如方才对文锦之居然没碰过篮球的匪夷所思。
然而路炀可以轻而易举地当场嘲讽回去,文锦之却不能做到。
甚至接下来一天时间,他几l乎都有意无意地尽量避开季炎。
“我要死了路炀,”
晚自习下课铃刚响,姚天蓬趴在桌子上满脸惨白地喊道:“快给我让个座,我感觉我又要蹿了……”
路炀:“……”
换位仅过几l天,路炀难得有些后悔当时听了姚天蓬的让他坐在了靠墙内侧。
这位瓜皮头同桌不仅膀胱不太好,肠胃也极其脆弱,隔三差五就得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嚎叫。
每节下课,路炀几l乎都得第一时间起身,为他的厕所八百米狂奔大计让座。
尤其今天。
据说因为食堂第七窗口贴心推出新品——秋天的第一杯奶茶系列,这位自诩是他妈嘬着奶茶生出来、从灵魂到血肉都浸泡在奶茶中的瓜皮头,一时
没克制住,一口气点了五大杯,全冷饮,一滴不剩全进了肚。
然后十分不意外地在一个小时之内窜的昏天黑地。
“又去?”
贺止休饶有兴味地目送了姚天蓬离去的背影,直至看不见,才转头若有所思地问:“他这样真的不会拉虚脱么?”
“已经虚了,”路炀面无表情地坐回位置,翻出今天的作业,“让他请假去医务室死活不去,问就是怕被知道蹿的原因,然后被父母混合双打。”
贺止休却是眉梢一扬,风马牛不相及地来了句:“你们关系处的还不错呢?”
“……”
路炀一脸这人又在发什么颠的表情瞟了眼贺止休,简直懒得回答这种怎么听怎么怪异的问题,冷冷道:“有屁就放,没屁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