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既然黑鱼都来了,那一定还有红鱼的!”
小秦湛信心满满地说着,“娘亲咱们就继续在这儿等着,红鱼一定马上就到了!”
他说完转身就又要跑到前面去“蹲鱼”。
苏识夏看着他那兴致勃勃的模样,只轻笑着摇了摇头,也没去拦他。
冬天天黑的特别快,母子两人也就说了一会儿话的功夫,这会儿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一阵刺骨的寒风吹过,苏识夏自己都被冻得有些受不住了,紧了紧自己身上披着的大氅正准备出门去招呼小秦湛先进当铺里避避风,就听当铺里突然传来一声怒喊。
“十两银子?掌柜的,你不要觉得我年纪小就好糊弄!这玉佩可是我……我钱家的传家宝!这样的玉佩,不说雕工,单说用料都已经价值千金了,你竟然说它只值十两银子?你们这分明就是黑店!”
“你小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当铺的柜台很高,那长着一张驴脸颧骨高耸的掌柜坐在柜台后面,隔着柜台那木质的栅栏窗格低头恶狠狠地瞪着那黑衣少年。
“我们这福来当铺在上京城里开了十几年,谁不知道我们店是出了名的公平良心讲信誉?你小子现在空口白牙敢污蔑我们是黑店,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把你的狗嘴给撕烂了!”
掌柜的这话一出,当铺后面立刻走出两名膀大腰圆的壮汉,手拎着长木棍在掌心不断敲打着,虎视眈眈地盯着那少年,仿佛那少年再多说一句话,他们就会立刻冲上来对那少年动手。
那少年以前显然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他狠狠攥紧了拳头,一双眼睛都因为愤怒而变得一片通红,那模样活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幼兽。
在一旁围观的苏识夏甚至觉得他随时都会暴起伤人。
可最后那少年还是努力克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再冲动地说出什么挑衅的话,只闷声道:“你们这店是不是黑店现在都和我没关系了。”
“我刚才已经说了,那玉佩是我家传的玉佩,你只给我十两银子,我是绝对不会把这玉佩当给你的。”
“把我的玉佩还给我!”
少年背脊挺直,冲着那掌柜伸出手,微微抬着下巴努力维持着自己仅剩的骄傲。
“我不当了!”
“不当?”
那掌柜冷笑一声,故意将那玉佩在自己的掌心里抛了抛。
“小子,我劝你想好了再说话,你现在不卖,以后你就是再反悔,我们店里可是也不会再收了。”
“其实像你这样的穷酸小子我见的多了,说什么这玉佩是你们家的祖传玉佩?呵,就你这样的,瞧这穿着打扮比乞丐也好不了多少,能拿出什么值钱的物件儿。”
“我要是猜的不错的话,这玉佩根本就不是你的东西吧?要么是你走了狗屎运在路上捡的,要么,就是你做了贼,去哪个大户人家里偷了抢了的!”
“我没有!”
那少年怒声反驳,却只换来那掌柜的一声讥笑。
“这事可不是你说没有就没有!你说这是你家传的,那你倒是说说,你家祖籍何处?以前家里都出过什么有名的人物,如今家里又为何败落了?”
“这东西若当真是你家先祖买的,那他又是从哪儿买来的,买的时候可有什么凭证?你怎么证明它是你先祖的?又怎么证明,这是你家先祖传到你手上的?”
“有本事你就说清楚啊!说不清楚信不信我现在就拉你去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