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只有张月君和明湘二人,和她坐在外面。
她忽然开口问张月君。
“张娘子,我对父亲并无什么感情,你觉得,这是不是很不孝顺。”
张月君转头看她,并不知道如何回答,就算她之前收了很多苦楚,却从不是来自家中,虽然是庶女,但是主母温柔和善,对她若亲生,兄长待她也很好。
倒是一边的明湘接话。
“子孝,应当已父母慈善为先,父母尽责,子便尽孝,若父不眷顾,子便大可恩赐几分,回报几分,心安即可。”
唐蓬安听后释然一笑,然后很没形象地,把脑袋挂在椅背上瘫着,夜色慢慢染上天空。
她忽地站起身来,朝着外面大摇大摆走去。
“张娘子,我去唐提举家报些孝道,晚间便回。”
张月君努努嘴,想不明白她又是怎么个心思,在一边的桌上撑了脑袋,闭了闭眼。
“困了?”
明湘轻轻将她落下的一缕发丝顺上去,轻声问她。
确实是有几分乏累的,本身病中,就很容易疲倦
,这会儿张月君确实是精神有些萎靡。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本来便是你要救她,叫我来,不也是想将她的户贴要出来,叫我帮忙落在旁的人家,好叫她自在些吗?”
张月君强打了精神直起身子,叹了口气。
“张啸玉是个负责的,他认下这个妹妹,带了小军医,小军医认他的恩,便会尽职尽责地顾着他的身子,那厮也是个干事情不顾命的,有这么个人在,总是多一份保障。”
内室没什么动静了,应当是商量好对策了,她带起帷帽,站起身来。
“一份恩情,掰成两份,每一份都要轻些,不划算。”
最后报回京城的消息,便是程通判勾结盐场,贪盐利,至于还儿庄,只说是一处被祸及的盐民,报给朝廷,应该会给些补贴。
州府中除了贪墨多的几个被收监,等着朝廷下旨处置外,并没有将底下的小喽啰报上去。
李泓谦自省不察之罪,又上了治盐的折子,直言。
“治盐之法,当有收有放,重榷盐引,以防官商勾结之事再演。验盐质,调盐价,资布衣有盐可食,买卖尽经官府,即私盐消,利尽收官中。”
现今事告一段落,有人欢喜有人愁,张啸玉与唐蓬安一行还要会渠安善后,余下涉事之人都在等着朝廷下一步的旨意。
鲁将军也上了请罪的折子,但是他先找了陈应,打算给他请功,些一封荐举信。
因为府中主母空着,白氏以姨娘
的身份掌握中馈总是不合适。
白氏本是朝中白将军家旁支的庶女,进府之时便是贵妾,母家又比鲁将军本人的出身还要好些,所以扶正也没人置喙。
虽然略与礼不合,却也要办些小宴招待,便送了些帖子,低调办了一场。
鲁将军便是在宴上找了时机,说与陈应关于举荐之事,陈应便按着张月君所说,请去北地。
鲁将军也没觉得惊讶,只当时年轻人在何处跌倒,便要于何处起身。
但张月君心中的盘算却并不是如此,她有话要问,却不是与鲁将军,倒是要问白姨娘。
“妇人家中,可听到什么风声,关于……南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