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司马大人。”
林阁淡淡的应了一声,两人彼此小心对视一眼,心中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自己的性命终于是保住了。
看到林阁带着捕头走出,梁七狰狞一笑,对林阁拱手笑道:“见过林司马,果真如传闻那般年轻有为啊。”
梁七看似恭维,实则却是暗讽他靠人上位,林阁不以为意,随即看向地上的尸体,蒋从安会意,立刻上前查看,而林阁看着被捆绑着的那人却是神色一冷。
这人他知道,是他的便宜舅舅,叫做陈大茂,也是个不学无术只知喝酒赌钱的,因为借钱曾与他家闹的很不愉快。
就连林阁母亲病逝的时候都不肯回来看上一眼,两家已经多年不往来了,他升任捕头之时,这个便宜舅舅曾过来找过他,想把这门亲重新认回来。
但林阁每次都是避而不见。
说实话,见了陈大茂,他真怕自己忍不住一拳打上去。
“外……司马…大人,我没有杀人,是他们陷害我。”被捆的像个麻花一样的陈大茂哭丧着脸说道。
当面的一次争吵,舅甥两个多年未见,没想到再次见面,竟然会是以这种方式。
在认出陈大茂身份那一刻,林阁就知道对方谋划针对他已经很久了,
“出了命案,又是本司马的舅舅,那么为了避嫌,本司马便在此地审讯,诸位可有异议?”林阁扫视一圈,露出询问的意味。
此言一出,双方人马脸上都露出一丝怀疑不解。
王秀清更是嘴角一抽,既是您的舅舅那去公堂审理不是更好吗?到了公堂,事情怎么样,还不是你这个司马说了算。
当今的世道,司马的亲戚,就算打死了人又能怎么样,根本算不上大事,赔点钱,过几天也就放了。
但要是被人拿来借机生事,的确比较麻烦。
“……大人,此地审理案件,似乎有些不合规矩吧?”迟疑了一瞬,王秀清还是问道,说完他看了看的林阁脸色,见没有什么变化后,这才放下心来。
“无妨,就在此地,免得有人说本司马包庇亲属,徇私枉法……现在,升堂!”
林阁大手一挥,身后捕头当即会意,当即手持差刀将两方人马隔开。
周振脸色微变,心想这小子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旋即又笑道:“司马果然正直,让人信服啊。”
“说说看吧,具体的事情是什么样的?”林阁端坐太师椅上,目光瞥过两人,这个眼神让梁七和周振莫名地感到脊背一凉。
对于林阁的背景他们一清二楚,是田万钧培养的心腹,用来剪除冯家羽翼的人,双方的立场相悖,对上是迟早的事。
“启禀司马大人,这陈大茂一向好赌无度,此次更是趁我主家寿宴时,准备盗取银钱,我兄弟发现了他,他竟然残忍杀人,还望司马大人秉公执法,还我兄弟一个公道啊!”
人群中一个下人打扮的小厮站了出来,哭着开口跪下。
“他说谎!大人,是他们陷害我,我没有盗取他家财物,更不可能杀人啊!”陈大茂气得跳脚,辩解道:
“我那日受邀前往他家中贺寿,喝了点酒,有个女人勾引我,带我去了后院,可一到后院我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发现他们已经把我绑了起来,诬陷我偷盗。”
“到了这公堂之上你竟还敢狡辩,分明是你趁着人都在前厅忙碌,偷偷跑到后院库房,人证物证俱在,还想抵赖不成?!”
“这都是你等的圈套!”
眼见双方在堂上争执不清,林阁一拍惊堂木,喝道:
“肃静!”
声音回荡在堂衙,林阁的语气之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两方人马迅速安静下来,蒋从安这时附耳低声说了几句,又递上一份周家提供的物证。
林阁看了一眼尸体上青紫的痕迹,心中微微叹了口气。
事情并不复杂,陈大茂说的就是事实。
至于周家为什么会邀请他,也很简单,有着林阁舅舅这一层身份在,黑白两道哪个不给他几分薄面?
一场针对他的杀人闹剧。
这是林阁心中的评价,无论是死去的小厮,还是被诬陷的陈大茂,都是因为他而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