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挡在身后的江姝柠抽了抽嘴角。
她还没死,倒也不必如此。
江姝柠拨开梨儿,惨白着脸,委屈可怜道:“我喊了您三年母亲,虽母女无母女情分,但我也做不出忘恩负义之举,等父亲散值回来,我就自请离府去乡下别庄陪伴祖母,以后母亲再也不用担心我抢婉泠的东西了。”
薛兰差点没维持住脸上的神情。
她没想到江姝柠会用这一脚做筏子,把所有事情摊开。
被绑的事才刚过了两天,江姝柠此时出府,外面的人一定会把这两件事连起来。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到时候她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将会毁于一旦。
婉泠也会被她这个母亲连累。
不,这绝对不行!
薛兰坐在床边,勉强扯了一抹慈爱的笑。
她想拉江姝柠的手,后者却极为害怕地躲开。
薛兰神色讪讪,硬生生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姝柠,你方才那番话,可是太伤母亲的心了,你与婉泠都是我的女儿,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哪个不疼?”
“但赵嬷嬷的话。”
薛兰毫不犹豫道:“这件事一定是那恶奴自作主张,母亲可以对你发誓,这件事母亲毫不知情!
”
反正现在赵嬷嬷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件事她办砸了,理应她背锅。
万一日后人回来了,她也有的是办法让赵嬷嬷认下这个罪名。
“还有婉泠与定王之事我已知晓,也狠狠地教训过她,婉泠会断了对定王的心思,不会与你抢定王。”
见江姝柠还是不为所动,薛兰心思一动,搬出了她最在乎的定王。
果不其然,江姝柠有了反应。
不抢了?
这可不行。
她还指望江婉泠能帮她,毁了这婚事。
这时,丫鬟把府医请了过来。
“夫人,大夫来了。”
薛兰连忙起身让位,“快给大夫看看,这好好的怎么会吐血。”
她闭口不提那一脚的事。
江姝柠翻了个白眼,把手伸了过去。
大夫仔细诊脉,捋着下巴那一小撮白胡子,片刻谨慎地开口。
“回夫人的话,大小姐这病症。倒像是中毒。”
“中毒?!”
薛兰松了一口气,越发确定这一切都是江姝柠在故意搞鬼陷害她。
她当机立断:“查,一定要找出下毒之人,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的胆子,敢给主子下毒!”
说罢,薛兰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姝柠一眼。
江
姝柠没有半点心虚之色,目光坦荡无畏。
好好查,看看一会儿谁的脸肿!
早膳就放在桌子上,府医一验,确认里面有毒。
薛兰随口问了句:“这膳食是谁负责的?”
“春喜,”梨儿肯定道:“一定是因为小姐罚跪杜嬷嬷,春喜怀恨在心,想要给杜嬷嬷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