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夏启禁止夏惟出宫,夏惟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王宫最高一层的那个小阁楼。她时常会倚靠在这里的窗栏,抱着一本《穹隆志》,看向远处的淬灵湖。
夏启对女儿这样的变化先是感到惊诧,在他印象中,夏惟绝不会是一个坐得住去读书的人。为了确认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在读,夏启有时还会旁敲侧击,问她几个有关那书中的问题,这自小便闲不住的女儿竟也真的能回答上来。
后来他无意间看到女儿在呆呆地看向窗外,那看得方向,正是杨家后院的方向,他便明白了怎么回事。
“惟儿,今早为何不和你王兄去游园啊?”夏启是从照看夏惟的嬷嬷处得知的消息。
今天是太子夏辰选侧妃的日子,按漠国王室礼法,未出嫁的公主应当观礼。但为夏惟留着的位子,始终是空着的。
“我和王兄说过了,他说我不想去就不用去了。”夏惟答到。
“就算你王兄总是依着你,你如今也已经长大了,这样任性,是不是有些不像话?”夏启的声音不像是生气,倒像是在商量。
他知道,自己把夏惟锁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多少是有些严苛了,直到现在,夏惟都还在生着闷气。
“我不舒服,去不了。”她闷闷地翻了一页书,答到。
夏启走近了,在夏惟面前坐下,笑呵呵地看着她。
“父王知道你哪不舒服,是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这才两个月,你就耐不住寂寞了?那等以后嫁人了,生孩子了,你可得天天待在家里,怎么办?”
“父王,你就这么想要把我嫁给一个无聊的夫君吗?”
“无聊?谁无聊?你觉得齐炎无聊?”夏启饶有兴致地说着,他难得有机会这么坐下来和自己的女儿聊天,“你知不知道齐炎在你这个年纪,有多少大小姐围着他转?”
“我管那些大小姐怎么喜欢他,反正我不喜欢。”夏惟赌气地偏过头。
“父王知道你喜欢谁。”夏启哼哼一笑。
夏惟赌气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却不说话。
从夏惟的身上夏启总可以找到那已故王妃的影子。现在这个年纪,毫无疑问,是她那美人胚子吐苞开花的大好时间。而与身形容貌一起萌芽的,自然还有少女的情窦。
“呵,你那点小心思,你以为父王不知道吗?”
“就知道那两个跟屁虫会和你打小报告。”夏惟心中开始埋怨起父王执意要安排在自己身边的那两个御卫。
她不笨,知道他们跟在自己身后,保护只是其一,还有一个作用便是给父王通风报信。
“不过,你现在长大了,应该知道,嫁人不能只看喜不喜欢,也要看合不合适。”夏启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手交叠着放在桌子上,脸稍稍靠近了夏惟,看着她细嫩的俏脸说到。
“父王,你不要听他们说阿时的坏话,那个‘白化病’的传言是假的,他其实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父王知道。也不是说龙时不好,但惟儿啊,他好不好不能你说了算,要大家都说好,那才是真的好。”
“所以就要靠那场比武吗?”夏惟低下了头。
“没错。所以惟儿,你要懂事,这件事情可由不得你任性。”
“阿时会赢的。”夏惟微蹙着眉头,看向窗外。
夏启站起身,背过手去,也看向窗外。
“但愿如此吧。”
他的眼神落在远处,淬灵湖上正泛着微微雾气,让那一片像是笼上了一层轻纱。
此时,龙时正在后院中练武。
一个月的时间,他已经把那冥灵龙枪的所有招式都练习了多遍。
练习龙族的枪法,是一件对气消耗巨大的事。
有武器在手,驭气便是要借助武器来施展出来,这和空手施展是完全不同的。正因如此,所有的龙族兵器套路总是先练习使用武器施展驭气的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