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龚甜叫住他,“你去干嘛?”
“……你这位亲戚怎么称呼?”陈先生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龚甜,和蔼可亲的像个大学老师,“要不你去开门?具体赔多少钱好说。”
龚甜:“我不认识他。”
陈先生:“什么?”
“我只有两姑姑,没有其他男性亲戚。”龚甜深吸一口气,“特别是这种半夜三更,拿刀逼急开锁开门的亲戚。”
陈先生楞了半晌,用颤抖的手指指向大门:“那他是谁?”
话音刚落,大门开了,肉痣男持刀而入,反手锁上房门,一句废话也没有,握紧刀子冲了过来。
“啊!!!”陈先生发出女人一样的尖叫。
“让开!”龚甜抄起椅子……靠太重了抄不动,忙换了桌子上的热水壶浇了过去。
壶里都是热水,肉痣男拿手臂挡了一下,还是烫的大叫一声。
龚甜本来想趁这个机会绕过他,冲出大门去,结果手臂被陈先生一扯,往旁边拉去。
两人冲进次卧,陈先生飞快把房门一关一锁,然后浑身不停哆嗦。
“……你干嘛拉我进房间?”龚甜简直莫名其妙,拿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窗户,“这是条死路,你打算跳窗跑吗?十二楼,摔不死你啊。”
“我……”陈先生带着一丝哭腔,“我这不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吗?”
“你还智者千虑,你别侮辱智者了,你这顶天叫做马有失蹄啊!”龚甜气死。
话音刚落,门把开始飞快晃动,然后是刀子不停撬锁的声音,本来就是老房子,木头门,在一把锋利的刀子,跟一个壮年男子面前,那边锁形同虚设。
“……喂,警察吗!”陈先生终于怕的拨了110,“杀人了!快来救我!”
你早干嘛去了!龚甜无语地看他片刻,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陈先生现在自身难保,自然没空管她是不是拿回了自己的手机,但拿回之后要干嘛?110他已经在打了,她不需要再打了。
警察赶得及吗?如果赶不及,最后一通电话她要拨给谁?
先是妈妈……占线。
再是爸爸……占线。
“妈,记得上社保,别省那个钱。”
“爸,找谁也别找陈阿姨,她只喜欢你的钱。”
给父母两个各发一通遗言,最后,她拨出了第三个电话。
迟迟没人接,就在龚甜准备挂了电话,发第三通遗言时,电话接通了,短暂的沉默之后,吴磐问:“你在哪?”
“我……”龚甜张了张嘴,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对不起。”
吴磐却并不想听她道歉,他又重复了一句:“你在哪?”
“我在家。”龚甜抬手擦了一下眼泪,来不及写的遗言,用嘴说出来,“你是你,李寻鹤是李寻鹤,你别生气,是我太想他了,所以产生了一点幻觉,以后我不会再犯这个错了,所以……”
“我不会原谅你的。”吴磐突然打断她,“你想道歉,就当面对我说。”
“我……”龚甜看着快要被撬开的门,心想她哪有什么以后。
“我就在你家楼下的奶茶店。”吴磐的语气坚决,强硬,不容反驳,“来见我。”
龚甜鬼使神差的向大门走了两步,又退回一步:“我出不去……”
吴磐:“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