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诚顿了顿,“你只不过又拒绝了我一次,我都习惯了。”
他语气轻快,脸上是带着笑意的,泛红的眼睛却好像随时要落下泪来,垂下头微微别开脸,不说话了。
文清让下意识地想伸出手,给对方一个安慰的拥抱,轻轻拍一拍他的后背,就像那天在《深渊镜》首演的后台那样。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只是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顾以诚。
这无声的两分钟,比他职业生涯中任何一次候场都更为漫长和难熬。
顾以诚似乎整理好了情绪,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得体,“哥,我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对我说实话么?如果不方便回答也没事的。”
“好。”文清让说。
“你拒绝我,应该不是因为取向问题吧?”
“不是。”
他不便公开出柜,但也没刻意隐瞒自己的性取向,圈内关系比较近的几个朋友都知道。
顾以诚又问:“那你在和其他人交往吗?”
文清让轻轻摇头,“没有。”
“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顾以诚深吸了口气,试探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以至于拒绝得如此干脆,甚至连试一试都不愿意么。这句话哽在他喉咙里,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语气甚至带着点恳求的意味。文清让心弦微颤,犹豫的片刻,已经看见了对方眼中的低落。
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眸好像盛着微弱的火光,火苗带着希望最后扑腾了一下,终于熄灭了。
“算了,哥,你还是……不要回答了。我还没做好准备亲口听你说出来。”
顾以诚起身拿过茶几上的手机,拔掉充电线,又几步迅速走到门口,几乎是仓皇而逃。
“电充得差不多了,谢谢哥,那我先回去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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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让坐在沙发里,听到门被轻轻关上的声音,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平心而论,他对顾以诚的确是有好感的,这份好感甚至有些超出了前辈对后辈的欣赏。
他们的契合不止是在舞台上,生活中同样聊得来。文清让很享受与对方相处时的状态,他感到松弛自在,不需要刻意把握自己的言行。
如果年轻十岁,他或许真的会愿意先和顾以诚试试看。
但经历过一段狼狈不堪的感情后,现在的文清让已经不想投入精力去建立新的亲密关系,再往前一步就是他的禁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