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一方退出,就能化解两家的恩怨?"
一声轻叹:
"明天我就要去洛杉矶了"感受他一瞬的僵硬:
"如果真如你所说,是个绕不出的圈那相背而行的话,总有一天,会再次相遇"
"答应我,等到那时"
吻,落在无名指间。
未完的话,随著他毫无征兆的离开而飘散在空气中
孤独的王子,站在暮色苍茫中,久久,久久
107
一转眼,已是秋末,回医院拆了固定器观察几天便又被放了出来。
为了不让母亲大老远地跑来接,提前出了院。
本想打车回去的,可医院似乎偏僻了点,偶尔来的几辆车都被出院者堵得马蜂窝似的。寒庚唯有叹气。
正思考虑要不要瘸著腿乘公交回去,就听了周围一片唏嘘声。
顺著群众地视线望去,一辆aybach62缓缓停在他身边。
寒庚往旁边让让,免得挡道。
车门开了,一位西装笔挺风度翩翩的男子站在他面前
在舒适的座位上陷了许久,才发现自己的窘境
男子看一眼後视镜中不知所措的脸孔笑了:
"李玲说你今天出院,我开会回来,就顺路过来接你。"
傻傻点头。
"很奇怪我认识李铃吧?其实她爷爷就是当年救下我们的恩人的弟弟,他回上海後我们一直保持联系。"
傻傻点头。
"老李都和我说了过去的事,我很抱歉如果早点发现的话"
寒庚默。
他满怀歉疚的语气,仿佛又唤醒了那拍门拍肿的手、哭哑了的嗓子、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和令人窒息的静谧
当时的恐惧与绝望,又有谁能体会?
寒庚沈默良久道:
"‘你怎麽还没死?"
赵敬之猛一个刹车,回头看他。
"那是我父亲救我时说的第一句话。"幽幽望向窗外。
赵敬之哑然,他当然明白他的意思
当他被关在黑暗中哭喊著求救时,自己却在和他冷血的父亲翻云覆雨
对这个被无辜卷入他们恩怨的孩子,难道一句"不知者无罪"就能抵消他所有的罪孽?
一路无语。
开到寒庚家楼下,他说了声谢谢就下了车,赵敬之追上他,递过去一张泛黄的照片:
"晖昀就是看到这个才开始注意你的"
黑白的色调中,两张似曾相识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