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香笑?了?声,又恢复了?千娇百媚的妖精模样,软着嗓音道:“发疯归发疯,日子还得照过嘛。”
谢折余光瞥她一眼,冷淡地?问:“身上的披衣,谁的。”
贺兰香哦了?声,手敛了?敛衣领,轻飘飘地?道:“王夫人的,她怕我冷着,特地?把自己的披衣给我了?。”
谢折哼笑?一声,翻页的力度都重了?不少,听声音压了?不少怒火,阴阳怪气,“你倒是讨人喜欢。”
贺兰香喟叹一声,故意似的,“长得美就这点?好处,男人爱,女人也爱,谁见了?我能不心生疼惜呢。”
除了?眼前这个混账。
无声中,谢折抬了?脸,瞥着她,启唇吐出冰冷三字:“滚出去。”
贺兰香笑?了?,不仅不滚,还轻款款地?走向?他?,腰肢柔软,嗓音甜腻,很?是善解人意地?道:“昨日扰了?你兴致,我后来想想,很?是过意不去,你看你能否抽出些空,我现在便补偿了?你,可好?”
砰一声,谢折将手中折子摔于案上,冷眼盯着面前女子,黑瞳阴森骇人,咬字狠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贺兰香,你当我谢折是你养的一条狗吗?”
贺兰香不语,动手解开披衣,露出隐于纱下的大片雪肌,瞧着气势汹汹的男人,轻轻眨了?下眼。
*
“嗯,嗯啊……”
木榻摇曳如海中小舟,贺兰香要攀紧强壮臂膀才能防止被拍到岸上,哭喘道:“谢折,你就是狗,你就是条狗!”
谢折未语,掐结实了?她的腰,把镇压叛贼几日来攒下的邪火,昨日被中断的憋屈,以及在想通她为何反常之?后的酸涩滋味,杂糅在一起,通通發泄在了?她身上。
“你个混账。”贺兰香魂魄欲飛,承受到了?極致,哭道,“你就是在报复我,你恨我昨天丢下你跑了?,你非要我死在榻上才甘心!”
谢折一句不答。
半个时辰以后,他?将她翻了?个面儿,手托起她的腰。
贺兰香嗓子都喊哑了?,头脑也昏沉转动不了?,脸埋枕中哼哼着哭。
谢折瞧着身下抽搐的纤腰,冷硬的心肠软了?三分,声音沙哑沾满艳糜,问:“贺兰香,除了?我,你有过几个男人。”
时至今日,他?对她的过往并不知晓太多,迟来的占有欲在昨夜被唤起,他?迫切地?想要知道谢晖那?个废物在她心里?能排第几,值得她如此念念不忘。
贺兰香的脑子早成了?浆糊,思考的能力都没?了?,闻言连装都不装,嘤咛着回答:“一个。”
就一个。
他?的好弟弟。
怪不得呢。
谢折眼底翻起了?猩红,似是有点?想杀人。
啪一声巴掌脆响,他?低着声线,凶狠道:“腰继续塌。”
贺兰香不听,一只汗津津的大掌便伸来覆在她的后腰,强势下压,腰窝深陷。
瞬间,贺兰香如被拿住命门,控制不住地?抽搐发抖,喘不上气似的大口呼吸。
谢折意识到不对劲,停下抱起她,紧张地?问:“怎么了??”
贺兰香额上沁满细腻清汗,难受到说不出话,挣开他?的怀抱,俯身朝着榻下空地?便干呕起来。
谢折给她披上衣服,扬声传唤医官。
约过半炷香,医官至,给贺兰香诊完脉,对谢折躬身道:“夫人体虚气弱,乃为排毒所留遗症,兼之?心神动荡,歇息不足,故精力涣散,体力不支,出现眩晕之?症。不过出乎意料,胎像倒是安稳,以防万一,仍需服药保胎,以作巩固。”
谢折眉头皱紧,耐着性?子听了?大串废话,直到听到“安稳”二字,他?才算松下口气。
但随即,他?头脑嗡鸣一声,追问:“什么东西安稳?”
第68章养胎
贺兰香的注意亦被引起,她白着张脸,有气无力地问医官:“您刚刚说?,我怎么?了?”
医官瞧这二?人的反应,似没想到他们会不知道,遂拱手道贺:“恭喜将军,恭喜夫人,夫人脉象滑如盘中走珠,乃是喜脉。”
谢折愣住,贺兰香也怔了神情,二?人久久未有动静,直到医官说?完日子,叮嘱好注意事宜,行礼告退,两个人才稍缓回了神。
贺兰香的脸虽仍白着,眼睛却?是亮着的,她摸着自己的肚子,
里面隐有泪光在闪,抬头看着站在床边的谢折,眼带挑衅的戏谑,似笑非笑地道:“还要?不要?,继续?”
继续……
谢折险被她气冒烟,脸都黑了。
贺兰香欣赏着谢折有火硬憋不能发泄的表情,既对?方才激烈的房事感到后怕,又忍不住幸灾乐祸。
差点把自己的孩子杀了,换作?别的男人,恐怕阴影都要?出?来了。
二?人视线对?峙,气氛冷却?,安静无声。
谢折当然能看懂贺兰香此?时都在讥讽他些?什么?,事实上,他确实在后怕。
他刚刚但凡再狠点,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