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松了口气的模样“我当是什么事呢,方才看你那般紧张,着实吓了我一跳。既然如此,我更不该插手了。当然,若是你不好与三婶交代,待会我亲自去长夏居见三婶。”
“不敢劳烦少夫人,小的自会将您的话转述给三夫人。”
“也好。”
日头渐高,天热了起来。
姜芫立刻走进房间,瘫倒在美人榻上“好累。”
秦嬷嬷笑道“少夫人做得很好。”也着实出乎她的意料。
“可少夫人就不怕三夫人恼怒吗您有意让原先几个管事回来也就罢了,还处置了牛管事。是不是”绿烟没有说完。
姜芫坐直身子“觉得我做的太过了”
绿烟摸摸鼻子。
秦嬷嬷与姜芫对视一眼“国公夫人才走了几个月,三夫人便迫不及待的将管事们换成自己人,委实是吃相难看了些。好在老夫人眼明心明,又站在您这边,想来不会怪罪您的。您是世子夫人,做什么都是名正言顺的,三夫人就算恼了您,表面上还是要坦然接受。”
姜芫莞尔“您说的不错。”
看死对头满心憋屈又要佯装大度,实在是太爽了冲淡了她不能睡懒觉的烦躁。
“少夫人可知那墨浓是何人”
“墨浓”姜芫抓起一旁的花名册翻看,“墨浓以前是长夏居的三等丫鬟,后来去了三老爷的书房伺候。但是不出三日,又被送去三哥儿院里做三等丫鬟了。”
秦嬷嬷看着她,目光深深。
“我明白了。”姜芫拍了拍额头,“原来三婶知道三老爷对墨浓的在意,不敢惹怒他,想让我做这个恶人。届时墨浓被赶出府,他虽不会责骂我,却会暗暗恨上我。”
想来,花三家说墨浓偷了6维运的玉佩,也是现编出来的。
绿烟倒抽一口凉气“三夫人就想着算计少夫人做她的刀。”
谭氏很快就听闻了世安院里生的事。
“这个小蹄子,管家第一天就处置了我的人,还意图换掉孙家的几人。才进门多久,就如此嚣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她就是仗着有老夫人撑腰,6维景又宠着她。”
谭嬷嬷抚着她的脊背“是啊。不但秦嬷嬷在一旁坐镇,从不离世子左右的瑞兴也在。可见世子是将她捧在手心了,生怕她吃一点亏。”
谭氏冷笑“现在得意,将来有她哭的日子。新婚燕尔,又生得好颜色,6维景自然喜爱她。等再过一年半载,我不信6维景还能待她一如往昔,世家子弟哪个不是姬妾环绕”
思绪一转,她问“自那两人大婚后,茹儿一直未过府罢”
谭嬷嬷垂下头。
“她怎么说”
“这”谭嬷嬷小心觑着谭氏的脸色,“表姑娘说,她虽爱慕世子,但也是有尊严的,绝不会自甘下贱纠缠世子,更不会与人为妾。”
谭氏气笑了“好啊,她是翅膀硬了,竟然敢拿这话讥讽我,也不想想她有现在的好日子过靠的是谁。”
谭嬷嬷劝道“夫人,表姑娘一向心直口快,绝没有讥讽您的意思。您不要多虑,养病要紧。”
谭氏揉揉额头“罢了,没有她还有别人,届时她可别哭着求我。”
谭嬷嬷心知她说的别人是谁,没再多问“墨浓那边,您看如何解决”
“有老爷护着她,我哪里敢动她原想着给她按一个私通的罪名,为了6家名声,让姜芫处置了她。现在看来,这个计划不成了。这个小贱人,在长夏居的时候就想方设法勾引老爷,终于被我逮住机会送到三哥儿院里,她还不死心。
引得老爷总是以考校三哥儿学问为由去与她私会。他也不想想,那个傻子写字都写不好,哪里需要他指点学问他以为我是蠢货吗”
“夫人,慎言。”谭嬷嬷压低声音。
谭氏也是气昏了头,经谭嬷嬷提醒顿时后悔“三哥儿若有三哥儿一半聪明,我就烧香拜佛了。我日日拘着他不让他出门,就是怕别人说我还生了个傻子。”
谭嬷嬷对6维运生出几分同情“老奴明白夫人的苦楚,但三哥儿毕竟是您亲生的”
谭氏沉了脸“不要提他了。当务之急是夺回管家权,否则我多年心血都会付诸东流,在府上哪里还有地位可言”
不过几日,被谭氏换掉的管事都6续回来当差了,三老爷责怪她无能,她不敢与三老爷争吵,只能迁怒姜芫。
是以在给6老夫人请安的时候,几次三番暗示姜芫要宽容大度,不要自己霸占着夫君,给夫君收通房、纳妾才是为人妇该做的。
当然,姜芫和6老夫人都不接她的茬就是了。
只是,仍旧心生烦闷,连近来在看的话本也懒得翻动。
“怎么,谁惹你生气了”含笑的声音传来。
“我才没生”姜芫转头便现6维景坐在她身边。
他穿着天青色直裰,玉簪束。唇角淡淡勾起,窗外疏落的阳光透进来,衬得他愈清朗俊逸。
姜芫好一会才道“你今日没有公务在身吗”
“今日休沐。”6维景伸手捏捏她的嘴角,“还说没生气,嘴角高的都能挂油瓶了。”
哪有这般夸张
姜芫打落他的手,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