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晋王正被罚闭门思过,无法趁机作乱。
不久后内应就被揪了出来,是襄王身边的一个小太监,跟了他七八年了。
贺时霆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没有轻易相信,而是让手下的人继续暗中查探。
这一查,问题就出现了。
虽然没查出谁是真正的内应,但可以肯定,那个小太监是无辜的,是被真正的内应抓过来顶缸的。
内应找错的事在贺时霆意料之中,但不经意现的另一件事却令他勃然大怒。
贺时霆派去暗处查探的人现,襄王居然随身带着一袋金珠。
他捏着手下取回来的一颗金珠,用巧劲摸索了几下,很容易就现了这是楚楚的金珠。
襄王随身带着这金珠做什么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贺时霆坐在军营中,眉眼阴沉,周身的气息暴戾得可怕。
此时再回想,内应之事,受到牵连的只有武将,和襄王交好的文官无一受到影响。所谓内应,大约只是襄王演的一出戏罢了。
转着手里的金珠,贺时霆良久不一语。
忽地,有小兵从外闯入。
这个小兵似乎不是很会看眼色,一进来就愣头愣脑地说道“将军,陛下传召。”
说完就走了。
黄昏时分,一轮红日跃动着西坠,山河间笼罩着血红的光芒。
靖远侯府的厨房正在热火朝天地做晚饭,炊烟袅袅,香味四处飘散。
楚楚最近饿得很快,贺时霆往往会早些回来陪她用饭,因此这会儿厨房已经一样样地朝正房处送菜了。
她用银签叉了块甜滋滋的香瓜,慢慢啃着,边啃边眼馋地看刚端上来的铺满红椒的酸汤鱼。
“侯爷回来没有”
谨和回道“还未,不过应该快了。我让小厮在门口盯着,只要远远地看见侯爷的马车,就立刻跑进来禀报。”
楚楚闻言,心不在焉地点点头,也不吃瓜了,盯着那碗酸辣咸香的酸汤鱼看个不停。
谨和好笑,劝道“您要不先吃点儿垫垫肚子,等侯爷回来后,陪他再用一些。若饿坏了您,侯爷回来该心疼了。”
楚楚咽了咽口水,道“再等等。他说过,今天会早点回来
的。”
冬天日短,那轮红日很快就坠落西山。天色渐暗,清冷孤白的月高悬天际。
满桌的菜都凉了。
楚楚让人去取自己的碧色玉兰羽缎斗篷来,一面披上,一面嘀咕着抱怨贺时霆说话不算话。
谨和帮她系好斗篷的绸带,劝道“外头的风冷得能把皮肉冻掉,您在屋里等也是一样的。”
楚楚摇头,非要出去。
她是主子,铁了心非要做什么,哪有人拦得住,只好提着灯笼,好生护着她走出去。
不过在门口等了半柱香,楚楚的脸就被寒凉刺骨的北风吹得比雪还白,没有半丝血色。
她没等到贺时霆,却等到了贺时霆的长史曹樊敬。
天气苦寒,曹樊敬到时,手都僵得不会动了,还恭敬地对楚楚行礼。
楚楚忙道“不必多礼。”
她把曹樊敬请进前厅,让人煮碗驱寒的姜汤来,又给了曹樊敬一个暖炉,道“曹长史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夫君此时未归,你若有事与他相商,还烦请稍等一等。”
曹樊敬喝了口谨和递来的热茶,道“我不是来找将军的。我来是和夫人说一声,将军下午被陛下传召,此时还未出宫。他离去得匆忙,并未派人回府传话。我见天色已晚,担心夫人枯等,因此特地来告知一声。”
楚楚闻言,对曹樊敬道了谢,送他出门。
她心中略有疑虑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陛下常常传召霆哥哥,偶尔也会留他用晚饭,但一般用完晚饭就回来了。怎么这会儿霆哥哥还在宫中
这样的情况以前生过一两次,贺时霆都赶在宫门下钥前回来了。
可不知为何,这次楚楚却总感觉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