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冰雪,无数遭了灾的村民先是涌入镇上县上,以求生机。可是,随着灾民涌入的太多,他们都被挡在了灰色的城墙之外,继续忍受着茫茫无尽的寒冷。
“娘,我好冷好饿啊!”
“冬儿乖,你再坚持一下,前面就是大山了,里面有很多的树木,到了我们就可以生火煮糊糊喝了。”
一位神色疲惫的中年妇人将包袱背在了胸前,费力地拖着一快木板,木板上面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和一些家当。她们跟在一群人的后面,留下许多凌乱的脚印,有浅有深。
李家村的里正李文大步朝着山里走去,边走边喊,“后面的快跟上,我们要进山了。”
陈桃花吸了口气,甩了甩手,继续拖着木板前行。
他们从县上走到这里已经走了一天了,途中遇到一群土匪,有很多的村民都走散了,冬儿他爹和爷爷奶奶也在之中。
李文在长乾山里一处凸出的岩石底下停了下来,“这里有石头遮挡,大家都停下来我们在这里歇脚。”
这里虽然不如之前歇脚的山洞抵御寒风,但这里处于背风坡,凸出的岩石蔓延很长,村子里的八十多个人都能住下。
尽管这样,李文也不敢有一丝懈怠,“快将火升起来,随便煮点什么先填饱肚子。等下老弱妇孺们留下清扫积雪,汉子们跟我一起去砍木头,斜挨着岩石放一排木头,一定要捆绑结实了,既可以挡风雪,也可以挡野兽。”
围着火堆吃过野菜糊糊,大家的体力都恢复了一些开始干活。
等夜幕降临时,汉子们的简易挡风板也捆绑好了。
女人们也没有闲着,将积雪和杂草清理干净后,还有体力的人就出去找茅草。茅草都被雪给压住了,她们好不容易才在积雪里找到露出的茅草尖。
茅草烘得有三四成干,她们借着火光将它绑在木头上。
总算挡住了寒风,李家村的村民再也抵不住疲倦和困意开始躺下睡觉。
冬儿泪眼朦胧的喊了几句阿爹,爷爷和奶奶也沉沉入睡了。
不远处砖窑的村民,现了山里有浓烟。
“大米,山里烟好大!”
“徐大河,你净是胡说,外面雪下的大,咱村的人都在这里怎么可能有烟!”
“你抬头看一眼,真的有烟。”
苏大米白了他一眼,抬头望向后山。“真,真的有烟!”
“你看吧,我就说没骗你。也不知道是村里哪个不长眼的砍柴后忘记灭火了,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雪下得这么大,很快就会熄灭的。”
“嗯!”
到了傍晚,浓烟还是很大,苏大米和徐大河开始不淡定了,害怕大山烧起来。
“里正,不好了,山里烧起来了,浓烟一直从申初燃到现在。”
刘戚拧紧眉头,大声喊,“今日谁上山生火了?”
“没生火。”
“没啊!柴砍了就回来了。”
“我也没生火,才砍下来的柴是湿的,根本点不燃。”
刘戚心里十分忐忑,尽管大家都说没有燃火,但他还是感到不安。如今闹雪灾,到处讨生活的人肯定多,后山的烟没准就是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