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几天过去,靳凛和施然联系的次数却屈指可数,施然打电话过去,对面要么在通话中,要么短暂地说几句话被挂掉,施然每天焦躁不安,整宿睡不着,只能靠大量服药入睡,而药物的副作用接踵而来,心悸,胸闷,嗜睡,所以白天他一杯接一杯的咖啡来续命。
眼看着前段时间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这几天全退下去了。
助理见了,都暗自心惊,他曾旁敲侧击地问过几次,都无功而返。
施然想请假回去,但是他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医院和酒店的地址,甚至连靳凛的家庭地址都不知道,而且近来公司又在筹划一个新项目,他作为运营主管,根本脱不开身,更别提请假。
这天,公司要求所有部门加班,所以到了晚上八点,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等到大家离开公司的时候,已经九十点,靳凛依旧走在后面,兴许是他太不规律用药,这次的副作用格外明显。
助理恰巧跟在施然后面,一边在手机上和朋友吐槽最近老板的不当人行为,一边等待自己叫的车。
他看着前面施然苍白的脸色和瘦削的身体,感觉自己上司走在路上,都能被风给吹走。
他暗自叹了口气,钱难挣屎难吃,这主管不是谁都能当的。
正当他暗自乱想地时候,前面的施然忽然摇晃了下身体,随即直挺挺地躺了下去,他连忙上前扶住,焦急询问,“施哥?!你没事吧!”
而施然视线模糊,头像针扎似的疼,整个上半身都麻痹了一样,毫无知觉,他用尽全部力气,发出的声音却嘶哑不堪。
助理什么也听不清。
施然缓慢地睁眼,入目是刺眼的白炽灯和白墙,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了他的鼻腔,心脏像被一块大石头压住,闷的他呼吸都困难,视线往下移,盐水瓶里装的液体滴滴答答地往下流,输进了他的血液。
他艰难地试着动了下手,好像吊盐水那只手已经肿了,抬起来能感觉针尖扎进血肉的刺痛,嗓子干得快要冒烟。
“你终于醒了,施哥!”旁边的助理正在打盹,这才看到靳凛醒来,连忙上来关心。
施然说话都费劲,只能轻微点了点头,印象里,他似乎是晕倒了,看样子,是助理把自己送过来的。
“你吓死我了,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引起的昏厥,当时真是吓坏我了,施哥,你到时候出去,可不能这样熬了,身体吃不消的。”助理可能是真被吓到了,絮絮叨叨念叨了半天。
施然心中感激,助理能在这里守着自己,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但是嗓子剧痛无比,他只能扯出一个笑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
助理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施然扶起来,“你瞧我,这都不知道,我这就去给你打水。”
施然坐在床上,用那只没吊针的手拿起手机,手机却显示没电了。
不知道靳凛最近怎么样了,有没有给他发消息。
助理一回来,就看到施然疲惫地靠在床上,视线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把水递给施然,“我特意打的温水,施哥,你趁热喝。”
“谢谢。”施然勉强扯出一个笑容。
助理拉过旁边的凳子坐下,“我已经和人事说了,上面总算还有人性,给施哥你算的病假,这几天施哥你就好好休息,别想别的事了。”
施然点点头,略带歉意,“麻烦你了。”
“没事,施哥你出事了,我肯定不能不管用呀。”助理是个话多的,见状又开始吐槽公司不把人当人的行为。
施然感觉脑袋又开始泛疼,只得打断助理,“你带充电器了吗?”
助理一顿,随即反应过来,“带了带了,我平时出门就怕手机没电,所以都拿的充电宝,你看看线对不对。”
所幸,线能用。
施然见助理熬得眼圈都红了,让他回去休息了。
走之前,助理还万般嘱咐,让他有事一定要联系自己。
施然看着助理离开的背影,拿起手机,等待开机的那几秒恍如隔世,随即立马打开微x,果真有一条信息。
他手指都在发抖,连忙往上翻,是靳凛。
一个未接来电。
算算时间,就在他晕倒的之后没多久。
施然连忙打了过去,手机嘟了半天,直到最后要自动挂断之前才被接起。
“施然?”靳凛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声音比较低,还有点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