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五进豪华大宅子的前院书房内,赵起元正大发雷霆。
“蠢货!”他冲着书桌前立的几人怒吼,“叫你们盯好梅园,可你们每日汇报的都是些什么!
什么秦王殿下辰时带着幕僚出园子,去布政司了,不用你们汇报这些!大人我每天辰正,能在衙门见到秦王和他的几个幕僚!
我要你们盯紧是每天进出梅园之人,弄清他们身份!你们这群蠢货!”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几人,暗暗相互使眼色,询问领头之人,这秦王的夫人今日带了个疯婆子回园子,这事要不要禀报?
听人说疯婆子是水患后失了家人,承受不住亲人逝去的悲痛,变得疯疯癫癫,流落街头。
但他们还未查证,现在说出来,怕又是一顿骂。
最终领头之人决定隐瞒此事,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疯婆子一看就是无关紧要之人,倒霉地冲撞了贵人。说来,这秦王夫人真是心狠手辣,还要将人带回去处置,真是最毒妇人心。
翌日,苏沅起身时,竟然发现裴景珩还在,没有去前面。
“殿下,今日不忙吗?”
裴景珩放下手中的书,“今日不忙,我今日陪你出去逛街,如何?”
苏沅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认真,不似开玩笑,“殿下,你说真的?”
“千真万确。这些天都没时间陪你,今日我们便好好逛逛这金陵城。”
用完早膳后,裴景珩带着苏沅便出门了。
马车行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两侧商贩吆喝着卖力吆喝,热闹非凡。路旁茶馆酒肆、赌坊戏楼等处,都围满了人,传出阵阵喧哗之声。
“殿下,咱们先去哪儿?”
裴景珩道,“随意走走吧,反正今日闲着也是闲着。”
苏沅点点头,“那我们去前面那条街吧。”
裴景珩颔首应允,吩咐驾车之人拐向另一条街。
苏沅挑起帘子往外看,忽然愣住了,“小舅舅?!”他怎么在这儿?!
裴景珩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名青年男子,他穿一件玄色长袍,腰悬宝剑,神采俊逸,气质卓绝,正朝他们的方向张望。
小舅舅
那青年男子正是苏沅的小舅姜杜仲。
小舅是外祖的老来子,只比她大九岁。性子桀骜不驯,不喜欢读书,也不喜欢学医。被外祖强压着考了个举人,便不肯科考了。喜欢舞刀弄枪,想投笔从戎,令外祖十分头痛。
马车停靠在路边,苏沅跳下马车。
“小舅,你怎么在这?”她快步迎上去,语气中满是惊讶。
姜杜仲先是一愣,待反应过来,顿时喜笑颜开:“原来是圆圆。我刚到金陵,还想着过两天要不要去找你呢,谁知就遇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