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沪城,她明显感觉到母亲的不一样,身体各项机能估计衰退了不少,也是意识到妈妈不再年轻了,白头都长了出来。
她用力地拍打洗手间的门,声音急得带了些哭腔,“妈妈,你开门,让我进去。”
可惜夏敏没有回应她,过了两分钟,洗手间的水声消失了,是夏敏关了水龙头。
夏弥松了口气,她以为妈妈晕倒了,还好没晕倒。
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夏弥再也没忍住,直接扑过去抱住了夏敏的脖子,哭出了声“妈妈,你吓死我了,我现在挂号,我陪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没察觉到自己提到医院,母亲慢慢变得僵硬的身子。
夏敏抬手抚了抚她的后背,“上周我刚做了体检,各项报告都很正常,不用担心妈妈,妈妈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缓了好久,夏弥才忍下了现在带着母亲去医院的冲动,也看过了她的检查报告,心慢慢落到了实地上。
她那天晚上没有在这边休息,而是回了夏敏买给她的那套公寓,打车回去,刚乘电梯到了二十二层,也就是公寓所在的楼层。
一出电梯,走进楼道,就看到自己家门前的那个黑色的身影。
夏弥当时就愣在原地了,心跳怦怦的,在这寂寥无声的楼道中更是显得她紧张万分。
“你怎么在这儿”
是她率先打破安静的。
6鹤野走上前,模样冷淡得很,“夏弥,我们什么关系”
这话一锤定音,砸得她脑子嗡嗡响,回荡声不绝于耳。
夏弥懵了,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甜腻浆果砸得说不出话,整个人都泡进了蜜罐里。
晕乎乎的,同时也是甜滋滋的。
“什么意思”她轻声问。
6鹤野冷笑一声,“也是,我昨晚说的话你估计也不会听,所以没想着和我展关系,对吗夏弥。”
夏弥不吭声,脑子里翻来覆去很多之前的场景。
她知道6鹤野段位高,手段毒辣,搞人心态一绝,办理麻利,不会留后患。换句话说就是他虽然长着一张坏种脸,不干人事,但从没有人怀疑过他,因为他退得干干净净,办事高调,退场低调。
也知道他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人,怪不得圈里长辈都羡慕他老子。
以前她读高三的时候,6家的别墅里举行过小型的家族聚会,里面的对话声被当时还是高三生的她听到了。
“真羡慕6禹。”
“羡慕什么啊”
“教出了个这么牛逼的角色呗。”
“拉倒,人家从小被外公和母亲培养大的,和他老子没什么必然联系。”
6鹤野优秀到一些长辈都必须认同的,他什么都懂,喜欢摄影拍一些人文和自然,烟火气场景也是他喜欢拍的,照片拿过荷赛奖的金奖。
除此之外,他考下的证件很多,不是那种没什么含金量的证件,不是普通人随随便便就能报名参加的考试,反而是有报考门槛的证件。
他高中就会炒股玩金融,在投资项目中,他能看到连许多投资大佬都看不到的商业风险,会自己做投资评估,一个人就是一整个团队,能力强大到令人害怕。
所以,她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为什么6鹤野会对她产生了兴趣。
她觉得自己很普通,普通到放在芸芸众生里,都不会让人能注意到的那种分母级别的存在。
夏弥呼出一口气,虽然现在6鹤野对她有兴趣了,但那种感觉很不真实,就像是你没付出什么努力,可就是获得了令人很满意的成绩。
这种被命运砸中的礼物,她宁可不要。
想法在脑子里辗转反侧,她最后开口“6鹤野”
还没讲完,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便打断一切“我努力遮掩,来到你的面前”
拿出来一看,是母亲夏敏打来的电话,她顿了顿,没去接,反而是把手机静音放回包里。
头顶传来一道声音,没什么温度,“怎么不接”
夏弥顿了顿,“回家再接。”
“防我”他紧随其后。
夏弥呼吸一顿,“没有。”
“那现在接。”他点额。
夏弥不想接确实是在防他,她摸不清6鹤野能不能听出夏敏的声音,毕竟夏敏是6家的保姆,曾经高三一整年和他们一家三口人生活在一起。
但他应该也认不出夏敏的声音,毕竟他都忘了自己曾经高三和他一个班级。
她忽然想起自己在去年九月份京大开学的那个晚上,她再次见到了6鹤野是在开学典礼上,他作为新生代表在主席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