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自酒肆出来后,傅谦便提出要随卫沅回誉王府探望姑姑与姑父。
苏长宁心中有些不舍,自己好不容易期盼着回了盛都,还未曾单独与翎儿说上几句话,便冒出个傅家表哥来,如今更是要跟着翎儿回王府。
因着卫沅的关系,苏长宁依旧是将二人送回了誉王府。
回王府的途中,傅谦与卫沅一直都在说着二人幼时的趣事,苏长宁只能做个听客。
人家表兄妹相谈甚欢,自己倒像个多余的,一向稳重自持的苏长宁,心中酸意翻腾。
王府门外,傅谦一副十分感激的样子,他朝着苏长宁拱了拱手道:“多谢小侯爷送我与翎儿回来。”
苏长宁未曾开口,只是点头回以微笑,他不需要他的感谢,只希望这人能赶快下车,给他们二人留下道别的空余。
“走吧,翎儿,咱们该回府了,天色不早了,小侯爷也该回去了。”
苏长宁:“……”表哥什么的就挺招人烦的。
卫沅纵有千般不舍,也还是随自家表哥下了马车,下人们将苏长宁送卫沅的礼物66续续的搬回了王府,卫沅一直看着侯府的马车越走越远,直到马车拐入了另外的巷子,她才舍得进了王府大门。
傅谦看着卫沅与苏长宁难舍难分的样子,心下明了,看来表妹是真的长大了,都已经有了心仪之人了。想到之前那苏小侯爷对自己表现出来的敌意,他有些想笑。
誉王妃正在屋内与丫鬟婆子说话。看到跟着女儿一起进来的人时,激动的站了起来。她一眼便认出了侄儿,这孩子的相貌与哥哥无异,还有几分幼时的影子。
她快步上前迎了几步,说道:“谦儿?可是谦儿?”
傅谦再次见到姑姑,很是激动,但他还是先行礼:“傅谦见过誉王妃。”毕竟这是在誉王府,若是坏了规矩,反倒被人看了笑话。
“这里没外人,怎的还与姑姑生分了?”誉王妃扶起傅谦,慈爱道。
“都听姑姑的。”傅谦乖巧的改了称呼。
下人6续上了茶水和一些精致的糕点,誉王妃关心道:“谦儿何时来的盛都?”
“回姑姑的话,侄儿来盛都已有两日了。”傅谦轻声回答。
“两日?那怎么今日才来府上?现下在何处落脚?”誉王妃既着急又关切的问道。
在盛都除了誉王府,傅家并未有其他亲属,侄子远道而来,她这个做姑姑的自然不能放任不管。
傅谦知道姑姑一直很疼爱自己,他感激道:“多谢姑姑关心,谦儿就住在城西的客栈,此番来盛都本是为了参加春闱,听说姑父是此次春闱的监考官之一,为了避嫌,是不能住来王府的。本想春闱后再来给姑姑请安,未曾想今日竟遇见了翎儿,看见表妹实在难以克制对姑姑的思念,便随表妹一同回来了。”
科举乃是朝廷的大事,人多口杂,确实该小心谨慎。
“谦儿想的很周到,只是客栈人多嘈杂,你住着可还习惯?”誉王妃心疼侄子,可也知他做的很对。
“姑姑放心,客栈中多是此次来参加春闱的考生,还能一起探讨学问。”傅谦耐心回道。
看着侄子已长成了男子汉,也有了担当。誉王妃感慨万千。
十几岁时自己便远离江南,嫁入了皇家。好在誉王爷心疼她,之前不止一次带她回过江南,如今再见到至亲之人,心头的思念更甚。
想到年迈的双亲,誉王妃红了眼眶,她哽咽道:“你祖父与祖母身子可康健?”
傅谦知道祖父与祖母最疼姑姑这个小女儿,自姑姑离开江南后,祖父与祖母便经常念叨。
“祖父与祖母身子康健,姑姑无需忧心。祖父虽年事已高,却还常常到军营中陪将士练练刀剑,大家都夸祖父宝刀未老。”傅谦说着,脸上都是笑意。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听到爹娘康健,誉王妃放心不少,想到二老年事已高,自己却不能在身边侍奉,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落。
卫沅看到娘亲落泪,上前轻轻帮着娘亲擦拭眼角的泪水。
“娘亲,表哥来京是好事,娘亲怎么还落泪哪?若是娘亲思念外祖父与外祖母,等过些时日,翎儿陪着母亲回江南探望二老可好?”
誉王妃被女儿这样一劝,破涕为笑:“好,娘不哭了,谦儿能参加春闱,对傅家来说是天大的喜事,娘应该高兴才对。”
压抑的气氛一扫而过,誉王妃吩咐厨房做了一些江南菜,留傅谦在府上吃晚膳。
今日朝中事多,誉王回府时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誉王不喜打打杀杀,对于书生气十足的傅谦,他自是喜欢的不得了。晚膳过后,誉王便与傅谦到书房谈话,直至深夜。
誉王妃本想留傅谦在府上过夜,可傅谦生怕给誉王府带来麻烦,执意要回客栈,誉王只好派下人送傅谦返回客栈。
卫沅幼时十分喜欢与表哥待在一处,此次兄妹二人再见倒也不陌生,她在傅谦临走时特意安顿道:“明日翎儿便去见表哥。”
却不想被誉王妃制止:“谦儿还要参加春闱,你莫去打扰!”
被母亲这么一提醒,卫沅也歇了心思。现在不行,那便等春闱结束再去找表哥好了。
。。。。。。
安庆侯府。
苏长宁回府后,便去了书房,书架上的书他几乎都要翻遍了,可这心总也静不下来,他烦躁来回踱步。
卫青实在看不下去了:“小侯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再转悠小的头都要晕了。”
此话一出,苏长宁这才停了下来,他脑海中浮现出卫沅面对傅谦时的样子:她冲着傅谦笑,甚至还十分听他的话,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他们自幼一同长大,自是比他与卫沅相识的时间久,可感情也并非要用时间来衡量,傅谦没来盛都时,他与卫沅的感情也很深厚,时间长又能说明什么?
苏长宁突然看向苏青,问道:“苏青,你觉得女子是喜欢文弱书生,还是喜欢能文能武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