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贵人道:“陛下,贵妃娘娘协理六宫多时,处事公正,上下敬服。若她真的要铲除异己,还用等到今日吗?”
“嫔妾觉得,此事……此事或许是有什么误会。”
“贵妃娘娘截到的家书,墨里虽没有腊梅花的香气。但这并不代表,信就不是良妃娘娘写的啊。”
“毕竟以良妃娘娘的身份,想弄到一点普通的墨条,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到这里,夏贵人连忙补充道:“嫔妾并无质疑良妃娘娘的意思,只是合理说出自己的推测,望陛下明察……”
夏贵人也不想在这个风口站出来,可定国公上个月才提拔了她的父亲。若她不为贵妃娘娘冲锋陷阵,父亲能有好果子吃吗?
“夏贵人这话说得好没道理。”
良妃在后宫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只是有郝贵人的下场在,她们碍于柳贵妃,才不敢为她说话。
但现在,柳贵妃已经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她们自然不怕。
“良妃娘娘平日用的,都是以古法制作的墨条。若真为了写这封家书,特意寻了普通墨条来,那她为什么不把事情做得再谨慎些,让心腹代笔,反而还要留下自己的笔迹?”
听到这话,不少人跟着点头:“是啊。今日之前,又没人知道良妃娘娘的这个习惯,她没道理特意换了墨条,却用自己的笔迹。”
“这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
“听说夏贵人的父亲,在定国公手底下做事。今日不是怕不是为了巴结贵妃娘娘,故意把黑的说成白的。”
“嫔妾真的很心疼良妃娘娘,明明这么深明大义,却总是遭受无妄之灾。”
“就因为良妃娘娘太好了,所以别人才净捡软柿子捏啊……”
“……”
夏贵人吓得脸色惨白,讪讪地坐下了,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到时候没洗脱贵妃娘娘的嫌疑,自己反而还成了帮凶,就得不偿失了……
良妃坐在椅子上,一副极力隐忍的样子,但还是忍不住用帕子拭了拭泪。
宫嫔们面露同情。
是啊,懂事的人只是把委屈都吞进了心里,并不是不会委屈。
她们真的不敢想象,良妃娘娘心中有多苦……
一个还没受一丝委屈,就大吵大闹,恨不得搅个天翻地覆的人。真受了委屈时,并不会让人多心疼。
比如柳贵妃。
可一个懂事无比,为了大局,总是默默隐忍的人。绷不住了,低头抹泪的样子,反而会引人动容。
比如良妃。
南宫玄羽看她的眼神,歉疚中带了几分心疼:“良妃,你放心,今日的事,朕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良妃擦干眼角的泪水,强撑着露出了一个笑容,摇头道:“陛下,在臣妾心中,把您看得远比自己重要。”
“只要能让陛下少些烦忧,这些事便无妨。”
“臣妾不想伤了后宫的姐妹情谊,既然误会已经解开了,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臣妾相信,经此一事,贵妃娘娘也会懂事许多,今后能更好地与众姐妹一起侍奉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