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点小事伤春悲秋的女人。
一个,被某个男人护着,就可以为所欲为装腔作势的女人。
每次出现在她面前,都让她恨得牙痒痒。
当她与她一起从楼梯上摔下时,迟觅,永远都是有人关心的那个。
哪怕是封承钧,也与她做朋友。
她真是恨透了她。
没有人会与她这种小残废谈情说爱,憎恨已是她最强烈的情绪。
“林天远那个蠢货,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我也写医药病理学论文,他的报告我都看得懂。”
“那药查不出来的,只要我不认……”
封绮柔吸了吸鼻子,忽然又对着站立许久的迟觅笑了起来。
还是,那么阴惨惨的笑容。
她早就知道那药有不可控性了。
很容易让她变成脑部残疾的傻子。
只要迟觅变成那样,她们就一样了。
到时候,她讨厌的那个人,余生都只剩下没完没了的笑话。
可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总是那么不幸?
为什么,走运的总是迟觅?
封绮柔抄起一旁的陶瓷花瓶,砸在了房中那帮佣的脚边。
“滚呐!别他妈的赖在这里了!”
“我不会自杀!”
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后,谨慎恭顺的中年妇女惶恐地看着她,又看了看迟觅后,小心翼翼地退出了房间。
迟觅微微怔了怔,她很快意识到,所谓照顾她的人,其实更大的作用,是看着封绮柔别让她自杀。
没了双腿的笼中鸟,注定扭曲、迷失。
这样的封绮柔,跟她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轮椅上的女人又哭又笑,一拳打在了自己毫无知觉的大腿上。
“凭什么啊?!”
“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你的腿是好的!”
“凭什么,那么多人喜欢你!”
迟觅低着头,一声不吭。
她听她泄了这么久……
如果封绮柔能好受点的话……
她希望她好受点。
封绮柔见她这种反应,似是觉得颇为无趣。
她握了握拳头,狼狈不堪的脸,望向她。
而后,怪笑起来。
“迟觅,真可笑啊……”
“你都能和别人睡在一起,他竟然还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