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人少,时恬完全被这个礼物吓蒙了,摇头语无伦次说起别的“新增加的这些法条,叫什么”
作为一个高中生,一直以来,这都离他很遥远。参与国家大事,讨论政治,为属于他这个性别的人洗刷不平等,似乎更是其他人终生奋斗的梦想。
时恬眼睛通红,明明不难受,眼泪却一直往下掉。
因为,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从闻之鸷手里等到了如此贵重的宝物。
他哭的厉害,闻之鸷抱着他,心软,声音也低“嗯,你说这些新法叫什么,叫甜甜法”
“”时恬怔了几秒,不知道他逗自己开心,信以为真,“这也太难听了。”
“难听第一部保障oga权利的法律由白莎夫人颁布,现在历史书上还将它另称为白莎夫人法。”
时恬摇头,抓紧他袖子,抽泣着说“不好听。”
“行,那就不叫甜甜。”闻之鸷揉揉他头。
时恬很惊讶,心想闻之鸷得多一意孤行偏执强势才能在个把月时间内让国家智囊团草拟出这份修改案。他红着眼睛抽搭了半天,说“这样是不是不好”
闻之鸷“嗯”
“我什么都没做,甚至没有反抗、申诉,轻轻松松就改了。”时恬揉着他衣服,嗓子带着哭腔,“他们肯定以为你很坏。”
闻之鸷眼皮跳了下“我怎么坏了”
“就是”时恬说不出来,张了张嘴,“就是,说你被迷惑,轻易修、宪,儿女情长,没有大局观什么的。”
闻之鸷唇角挑了点儿弧度。
差点笑出来。
闻之鸷半俯下身,揉了揉时恬变红的脸颊。
他老婆胆子小,做什么事情都有点儿犹豫,瞻前顾后。
但是,又很温暖。
特别可爱。
闻之鸷声音压低,漆黑的眼底情绪逐渐收紧。
“谁敢说我又说我被谁迷惑”
时恬很怕舆论以后谴责闻之鸷是什么昏君暴君之类的,看了看他,小声说“我。”
闻之鸷不以为意“被你怎么迷惑了”
“”
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不对,时恬耳尖红红的“就是我们谈恋爱呀。”
“明白了。你和我睡觉,我为你修、宪。”闻之鸷捋清了他的逻辑,反倒不以为意,淡漠地道,“说我爱上了一个oga,然后为他修改了oga的法律”
回味几秒,闻之鸷唇角挑了点儿弧度。
“权色交易,还挺刺激。”
“”
时恬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重新看向时恬,闻之鸷不怎么正经“你可以试着更努力地诱惑我。”
接着,补充,“我继续帮你修、宪。”
“”
听他不着边际一通乱扯,时恬本来想哭的心情全没了。
但是垂着脑袋自己想了会儿,没忍住,又去拉他的衣袖,一阵一阵往外涌出眼泪。
因为他懂,闻之鸷现在送的这个礼物不是像之前的钱,手表,哪怕贵重,但是在他轻易所能及的范围内。而修改宪法,是他能够达到的极致。
闻之鸷明显不知道怎么劝他,拉过手臂搂怀里,没说话。
时恬抽搭了半晌,才说“我是不是必须跟你结婚了”
出乎意料,闻之鸷偏头看了他会儿,考虑着问“很有负担”
“嗯。”
时恬没忍住,嘀咕“你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操。”
听到这句话,闻之鸷倒是没别的情绪,忍不住笑了声。
他笑起来,眉眼那股锋利的戾气全撤下去,变成了一股懒散的压着的情绪,情绪还是冷,给人很严重的距离感。
但是,靠在时恬耳边说话,姿态却万般温和。
“你不需要做什么,这也不是求婚礼物。”
闻之鸷指尖抚过时恬的眼角,声音低下去。
“而是我,想让有你的世界变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