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慕怀打断他,“也许是亲密接触,小吵小闹,甚至让他高兴事。他病在身体,不在你。”
“”
时恬怔住了。
说实话,头一回来冷冰冰应宗嘴里听到这话,时恬惊讶极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电脑屏幕监控着病房内一举一动,能够看见闻之鸷安静待着,分不清是静坐还是沉睡。包括他血压,心率和脑波,一切都在密切关注中。
应慕怀重新说话,声音低了很多。
“他病是我一手造成。”
闻言,时恬抬头。
应慕怀依然是张无懈可击冷脸,面容俊美矜贵,但眼角已经显出了岁月纹路,微抿冷肃唇角,能感觉到他坚定,冷酷和残忍。
听出他似乎想说什么,时恬疑问地嗯了声“我不太明白。”
半晌,应慕怀却没再说话。
知道他一直是比较冷淡,懒得说话,这一点闻之鸷偶尔跟他还挺像。时恬没再多嘴,问“我能不能去看看闻哥”
应慕怀闭了闭眼,其他人不能进,但时恬可以。
“去。”
病房中,暖气开得有点儿高。闻之鸷给手臂往上抬了抬,压住了被角,继续看手机里开心消消乐。
从昨晚打了镇静剂,他现在兴致恹恹,瘟很,甚至懒得玩任何需要用脑游戏。
就这么打时间吧。
门口响了响,闻之鸷抬头,穿着病号服小oga从外面进来。
时恬左右看了圈,确定没外人,两三步走近“闻哥,我来啦。”
闻之鸷抬起眼皮,时恬后颈有伤,所以颈部包裹严严实实,头上还缠着帽子,打扮像个头重脚轻印度阿三。
没忍住,闻之鸷笑了声。
时恬眨了眨眼“你笑什么”
闻之鸷垂眸,回答干脆“笑你傻逼。”
“”
时恬作势打量他,片刻后说,“我不知道你哪儿来勇气说别人。”
他俩现在,都一副狼狈不堪模样。
越是互相打量,昨晚事情想了起来,时恬有点儿尴尬,慢吞吞在他身旁坐下“你昨晚好猛啊,闻哥。”
话里意思,闻之鸷静了一两秒,没什么情绪开口“还不是因为你太菜了。”
短暂沉默。
倒确实是这个理,时恬抓着他手,哄着说“闻哥可太厉害啦。”
闻之鸷手添了新伤口,按他身体惊人愈合能力,已经结痂。昨晚施加了暴力,现在抓紧,却并不感觉可怕。
“时恬。”
许久,闻之鸷偏头,喊他名字。
时恬紧张地眨眼,和他对视,意识到了他要训自己。
闻之鸷说“以后不要让我担心。”
莫名,时恬心里有点儿酸楚,不知道该说什么,洇着嗓子说“对不起。”
“不要你说对不起,”闻之鸷垂眸看他,“我知道你想帮助其他人,但以后管闲事前先考虑一下,如果你因此遭遇不测,我,和顾叔叔,会有,多难过。”
病房很安静,只有滴答钟表在走。
闻之鸷后半句话声音压得很低,抵入耳膜,一瞬间让时恬心里仿佛软化了。
时恬情绪瞬间崩溃,吸吸鼻子,踢开拖鞋,裸着纤细脚踝往病床上爬。
他声音抽抽搭搭“闻哥,对不起。”
他爬到闻之鸷身上,探出双臂搂着他,哽咽说“对不起,因为我以前寄人篱下,他们都说我不该存在,但我却觉得所有人都很重要,很想帮帮他们”
少年眼睛通红,好像挨了老师训立刻语无伦次解释小孩,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作为身份敏感小孩儿,他从小到大这样解释过很多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