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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砂砾（第1页）

唯安看着镜中的自己，面容jg致，皮肤白皙，唇se鲜neng，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那双漆黑眼下的暗沉。她拿起梳妆台一边的一只银质细柄长勺，从一只白玉制的盒子里挑出一些细腻绵软的膏t，用无名指，慢慢在眼下晕开。

“奥托，安排好了吗？”唯安一边按摩着眼部的皮肤，一边问道。

“安排好了，唯安小姐。”

她把自己的头发披散下来，乌黑的发丝在温暖的灯下透出波光，“我后天会离开，你要制造出我还在家的样子，明白吗？”

“奥托明白。”机械而又冰冷的声音在房间盘旋。

……

美国，波士顿，哈佛大学商学院。

唯安身着一条红se法式茶歇裙，头发拢成了一gu松散的麻花辫，手里支着一把长柄蕾丝遮yan伞，整个人jg致中又透着几分慵懒，做作里又含着些许洒脱，矛盾至极。

她站在教室外，透过窗户，平静的注视着讲台上正在讲课的老教授，她的叔父，卡尔·艾迪莫斯。

她就那么静静地伫立着，波士顿明媚的如同糖浆的yan光从她的脚边流淌而过，温和的风拂过她的裙摆，带起好看的弧度。

教室内，老教授一转头对上了她深沉的视线，愣了一会，快速结束了课程，宣布下课，朝她走来。

“你怎么会突然来这里。”她的叔父露出和善的面容。

唯安垫了垫脚尖，支着伞，微笑道，“想你了！”

卡尔面容忽然僵y。我才不会相信你的话呢！哼！

唯安看着周围来来回回的人流，以及他们探究好奇的视线，微微皱眉，“走吧，我们换一个地方说。”

二人来到他的私人办公室，凌乱的白板，一落落的书籍，书柜上，椅子上，地板上，到处都是。

唯安看着里面一片狼藉，觉得头有些疼，“戴安，处理好，给你五分钟。”

卡尔：“……”

“是。”她带了两个人进去，大·扫·除。

“安安，不至于的，里面还是g净的。”

唯安淡淡瞥了他一眼，冷漠的回应说：“哦。”

等戴安清理完，退出去，二人才走进办公室。他倒了两杯葡萄酒，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她。“这是你出生那年酿的，试试。”

唯安接过，握住杯柄，微微晃动，轻轻嗅了嗅，抿了一口，“有巧克力味啊。”

卡尔笑了笑，“来一根雪茄？”

唯安摆了摆手。

“现在这么乖了，以前你偷偷ch0u烟被我抓到了，还记得吗？”他有些惊讶。

唯安轻轻挑眉，“我没有偷偷ch0u，我只是试试香烟的味道好吗？你只是刚好撞到了。”

他从托盘上拿了一块糕点，放到嘴里，咀嚼，吞咽，“有些时候，我只想让自己知道我想知道的。听说你换了一个心理医生。”

波士顿的yan光透过窗户，融入葡萄酒里，鲜红通透，唯安晃动杯t，带起诱人的芳泽，看着杯子上自己的倒影，“是的。”

卡尔更加困惑，“这样的话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唯安对上他探究的眼神，“我觉得，他，不安全。”

卡尔：“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觉得安全过？即使他不安全，你也没有把他处理掉啊。”

“我喜欢他的身t。他也确实专业，可有的时候，被他看着，让我觉得不安，总觉得他在谋划着一些东西……”唯安支着自己的下巴，分析道。

卡尔觉得有些怪异，“你这话可不是一般的有意思，你之前说的周围的势力被ch0u调分化的事有眉目了吗？”

“目前的局势不是很明确呢，对手也狡猾。表面上这些麻烦要是处理得当，对我们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他补充道，“大家又不是做慈善的，代价呢？”

“对啊，代价又是什么呢？”唯安转头看向窗外，郁郁葱葱。

卡尔看着她柔弱消瘦的身t，心疼道，“你都这样了，你的母亲呢？还有，你真的打算按着你父亲的安排，一辈子就这么贡献给家族了？”

唯安瞥了他一眼，“……你说，时代变化多快啊！美国的jg英阶层在二战后所占有的财富不过是社会的百分之九，现在已经达到百分之六十三了。多么伟大啊！”

“……我和你在聊的是你的人生规划，不是美国社会的贫富差距。就算是这样，分配的规则也是握在我们手里的，让渡一些可有可无的利益，转移国内矛盾就好了。”卡尔笑得有些残忍。

唯安：“……”

“安安，你在克制着什么？我看过你的作品，美丽，jg致，压抑以及带着镣铐的疯狂。还有那副特别的，《碧水》……”

“……大概是，不想那么快长大吧！”唯安乖巧地笑了一下。

“你不愿意说，我也就不问。这次来美国打算待多久？”

“大约两三天吧。”

……

入夜，唯安在她的叔父家借住，她的叔父不喜欢庭院，所以房子选在市区的联排别墅。

唯安一个人呆在房间内，就着台灯看书，是一本大部头，泛h的书页，古老的文字，一字一句，耗尽坐着的心血，诉说着过去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