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在这画个什么圈圈!”
沈枝沉默,看着地板的水渍里多出的圈印,把烟丢进垃圾桶。
她耸立着眼皮,当着梁楚柏的面,一字一字,“画圈圈,诅咒进女厕所的变态。”
梁楚柏:“……”
“老子还不是怕你出事。”
他扬着热脸撂下话,急匆匆的转头出去,结果碰到一个来上厕所的女生,看到对方惊愕的眼神。
梁楚柏面不改色,实际心里燥的快钻地缝里去。
出事?她能出什么事。
一条烂命就算出了事,也是好事。
沈枝唇角勾着自嘲。
原本看到几个女生在厕所里抽烟,她一时间想试试味道,结果发现没打火机。
只能用别的方法静静心。
“那个,梁楚柏进了女厕所?”
一个进女厕所同楼层的同学小心翼翼的询问。
如果答是,梁楚柏糟糕名声又得添一条。
沈枝摇头,“没有,来的时候见他站门口估计等人吧。”
解热
课间,走廊上很安静,沈枝没必要回教室找骂,上了天台。
就在刚刚,周女士告诉她。
他们离婚了,她要去泊城。
而沈父也打了电话过来,当着她面把周女士出轨的事情狠狠骂了一通,并且问她跟谁。
跟谁是假的,把周女士外遇并且要跟那人离开告诉她是真的。
裂痕摇摇欲坠的镜子早晚有彻底分崩离析的一天。
沈枝很清楚,只是真正摊开来,对于他们是解脱,可她依旧会被影响。
原生家庭的阴影让沈枝逐渐自私,时常会抛出恶毒念头,让他们互相争斗到死吧,她再丢下他们一走了之。
沈枝刚出生那会,他们还很甜蜜。
后来,沈枝上小学生病,沈父发现,沈枝并非他亲生女儿。
无论周女士是找他当接盘侠还是婚内出轨,都改变不了事实。
他被欺骗,被戴绿帽,自尊心被踩在脚底下的愤怒,某种心理开始扭曲。
自那以后。
他开始赌博,成天在外面玩,打周女士,控制着家里的经济来源。
但他从未告诉沈枝,他不是她生父。
还会一遍遍强调沈枝是他的种,试图以此挽回他那点仅剩的面子不让外人发现。
其实沈枝很早就知道,有次三更半夜他醉酒打周女士,她过去拦着的时候听到对方口中的杂种,隐约懂了。
只是沈父醒来不记得醉酒后的事,次次以生父之名教训她。
周女士看到会维护她,转头拿为了她才没走的话来卖可怜,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不会愧疚的理由而强加于沈枝身上。
那时候她不懂大人之间的事情,只觉得是因自己而起,一度自责难过。
后来,她觉得只有母亲会对她好的时候。
被人欺负,她告诉周女士。
她说了什么。
说她犯贱别人才会找她麻烦。
说别人不找其他人怎么就找你,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
甚至同于当时警察所说只是同学间打闹。
随即便拿着个包出门。
所以她一心逃离那块腐败肮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