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懒洋洋穿好衣服,乔溪正要下床,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沈夷光端着盆热水进来,担心外面的寒风吹进来,连忙回身关紧。
他把装着热水的盆放到床头,轻声道:“醒了?”
“嗯。”乔溪点头。
沈夷光于是拿来柳枝和粗盐给他刷牙,又说:“今天太冷了,你就在屋里待着,莫出门。”
“我有多娇贵啊?”乔溪哼了一声,接过柳枝和漱口杯嘟嘟囔囔洗漱,严词拒绝了沈夷光想替他洗脸的请求。
他只是怀孕,又不是手脚废了。
也不能怪沈夷光过分关怀,实在是乔溪最需要人照顾的前几个月他都缺席。之前听岑儿说起乔溪孕吐严重,他真真体会了一把“人在曹营心在汉”的感觉。现在人回来,自然恨不得把之前的都补上。
“没必要。”乔溪并不在意这些,洗完脸把毛巾扔进水盆:“谁家好人天天躲屋子里?我还得做饭呢!”
亏得陶音大方的把家里的油盐酱醋和过冬物资大方分了不少给他,乔溪才能顿顿自己下厨。别人的饭吃着再香,终究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看他挺着肚子还想去厨房,沈夷光一把拦下:“我来!”
“你?”乔溪不屑,“不给我把厨房炸了就好!”
他坚持要去,沈夷光又不舍得让他动气,无奈退了一步:“那你就在旁边坐着,有什么事只管吩咐我做。”
乔溪翻白眼,随他去。
正如沈夷光所说,今天的气温比昨日陡然下降好几度,乔溪早早穿上厚实的袄子还是觉得不够暖。风一吹,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沈夷光立刻把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罩住他,给裹得严严实实,一丝缝隙都不留。
“还有多久过年?”乔溪日子过糊涂了,边走边问。
沈夷光粗粗一算:“正好一个月。”
今年因着润了个九月,比往年过年要迟些。
“一个月啊……”乔溪喃喃自语,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村里的日子没什么波澜,两人就这么在村里住下了。
沈夷光再没提过回去的事,乔溪也没赶他走,日子好像恢复到从前。
只是沈夷光不必再日日进山,每天有大把的时间陪在乔溪身边。
这天暖阳高照,乔溪心情好,嚷嚷着要洗头。沈夷光就烧了一锅热水,让他躺在躺椅上,自己半蹲着身子,拿着水舀,捧着乔溪乌溜溜的黑一点点搓洗,尽力控制掌心力道轻柔,怕扯疼了他。
乔溪晒着太阳,头皮被沈夷光粗糙的指腹轻轻按摩,舒服的半眯着眼,开起了玩笑:“小哥,你这手艺不错啊!”
沈夷光眼中泛着淡淡笑意:“客官若满意,下次还来吗?”
“来!”乔溪伸手在他脸上摸来摸去,轻佻的像个小流氓:“没想到小哥你不仅手艺好,脸长得也俊俏,以后跟了我吧!”
沈夷光莞尔一笑,俯身在他唇边轻轻一吻,低声道:“求之不得。”
两人借着洗头的功夫嬉闹了一阵,不觉过了火。沈夷光恶狠狠盯着乔溪,两眼冒着吃人的绿光。他们分开那么久,又都是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哪有不想要的。
眼看要失控,沈夷光心一狠,将扒拉他腰带的乔溪轻轻按住:“你身子不便……下回吧。”
他担心自己情到浓时没个轻重,伤了乔溪和孩子。
乔溪也冷静下来,迟疑着问:“早都过了三个月……应该没事吧?”
两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赌。
“不然……”乔溪纠结,“你去问问林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