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近的一程,但路上总要说点什么,夏至想了半天话题,还是挑了个看起来最无害但又最让他好奇的:“你和侯放很熟?”
“认识差不多十年了。今天正好在医院碰见,就一起吃个饭。”
闻言夏至立刻扭过头,仔仔细细打量周昱。周昱微微摇头:“不是我。是孙科仪。”
原来是探病时遇见的。夏至松了口气:“哦,这样,我今天也去看孙姐了。”
“她提到你了。”
“你和孙姐也认识?”
“认识。”
说完这句,周昱打了个右舵,车子稳稳停在酒店门口。夏至看看窗外:“到了啊,那……谢谢你。”
“不客气。”
夏至道完谢,却一时没解开安全带,手也迟迟不打开车门,反而一味垂着眼睛没做声。车厢内的沉默不知几时起多了几分旖旎的意味,良久,夏至咽下一口口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因为渴望而沙哑:“我……我还能见到你吗?”
“当然。”
“我是说不仅仅在床上那种。”
“我们现在在床上吗?”
“我说不过你,你知道我想说什么。”因为过于渴望,夏至有些烦躁起来。
周昱却笑了:“去找别人吧。我是个糟糕的对象。”
可这句话反而给了夏至勇气,尽管这勇气的起因里未尝不包含着几许怒意。他咬了咬牙,盯着周昱:“可我喜欢你啊。”
“我也很喜欢你。”
夏至鼻酸了起来,飞快地低头:“骗子。”
说是这样说,到后来,依然也还是夏至自己打破了那新生的沉默,又一次吻住了周昱。
周昱开了间房,门刚一合上,已经开始晕头转向夏至就热切地贴上去再次毫无章法地亲吻他。他的手急切地滑向周昱外裤的纽扣,但周昱先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指。夏至不解地抬眼,他却笑笑:“我一身的汗。”
夏至一怔,舔了舔嘴唇,也笑了出来:“我也是。”说完他也迈动脚步,跟上了抽身走向浴室的周昱。
……
水流的温度和声音让人恍惚。冰冷的水花溅在脸颊和身体上让夏至难以睁眼的同时,更衬得嘴里含着的物体温度高得令人不安。他笨拙地移动着唇舌,一面因为力不从心而焦急,另一方面身体却因为周昱捏在他下巴上的手指而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异物在口腔进出,无论多体贴都很难让他觉得舒服,却也不觉得屈辱,反而觉得周昱的声音离自己很远,他不得不更深地含住他,仿佛唯有如此,才不会失去他。
始终不绝的水花声渐渐让夏至觉得自己被割裂成了两个个体,一个在小心生疏地亲吻讨好周昱,另一个则在冷眼旁观,又最终因为下身在舌苔摩擦带来的灼热感而归于一体。
随着口交时间一点点拉长,夏至的唇舌已经麻木了起来,他费力地抬起眼睛望向上方的周昱,只见他也低头望着他,空闲的手扶住他的后颈,是这样的密不可分。
仅仅是这样,夏至的下身已经毫无保留地膨胀了起来。
忽然,周昱钳住了夏至的下颔,又提醒了一句别用牙齿,就缓缓把自己抽了出来。一瞬间呕吐感泛上来,夏至狼狈地低下头,喘息着咳出口中和喉头的液体——漂白粉、唾液加上前列腺液混合成一种奇怪而陌生的味道,直到周昱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安抚地亲吻,这种味道久久都没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