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问的!」混帐!
「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他话锋一转,完全把北烂的个人风格发挥地淋漓尽致。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我扯住他的耳朵,疯狂大叫。
他刚刚已经问过三次,而我也已经回答三次了!没有就是没有!这家伙到底在执着什麽?!
「闭嘴!」他眼神闪过一丝错愕,伸出大手压制住我的嘴巴,「吵si了!」难得啊,那张微微惊慌失措的脸。
他有点不自在地看了看四周因为我的大喊而投s来的目光,「没有就好。」顿了一顿,像是想到了什麽般,又续道:「你朋友的事我解决了,所以现在我们两不相欠。」
他的手还挡在我脸上,所以目前我只能露出两只眼睛眨了又眨,看起来应该有点脑残。原来,这就是他帮我的理由。
因为愧歉。
「等等!」我拉住他正要放下的手,「如果可以的话……」
交个朋友吧?
「……?」
「以後对人要礼貌点,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样,脾气这麽好的。」我放下他的手,最後还是言不由衷了。
「什麽?脾气好?你?」
……靠。
我收回刚刚要跟他交个朋友的想法!
这人还是有多远滚多远算了!
那一脸鄙视是怎样啦?!
「你爸是警察。」不知道又沉默了多久,他再次忽然开口。
「对啊,怎样?」我回得理所当然,因为这就是事实啊。就算此刻正闹着家庭革命,他也还是我老爸。
他又默了会,「……嗯,走了,不见。」然後起身。
……尼美,这人脑袋真的很有事!
无法理解,完、全、无、法、理、解!
就这样,我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想着那件宽敞的黑se风衣下,会不会也是一样的白衬衫呢?想着他有没有从过去的y影中走出来了呢?想着後来他喝酒的时候会不会多出新的表情呢?想着、想着、想着……
倏地,我思绪一顿,想起──
「小姐,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服务生阻挡了我的视线。
「不好意思。」我说,然後侧过身。
再回眼,他的身影已然消失。
於是,我的脑袋里就这样开始旋绕起了他的声音。
你爸是警察。
我爸是警察。
我爸是警察……
而袁绍钦他……是黑道啊……
「蛤?所以你翘掉高中的毕业典礼,不是因为出国旅行?」
「所以你那天拐了别人家的新郎?」
「然後最後还弄到怀孕了?」
「嗯……,结论:那新郎真可怜。」
我眯起眼,睨视着眼前在这种寒流来袭,低温不到十度的天气里,还抱着一大桶冰淇淋猛吃的nv人。赫然发现,她的思考模式似乎也是异於常人啊。
就在刚刚,我花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跟她解释我跟袁绍钦这个人的孽缘始末。结果,她一连四句话,就彻底宣告了我只是浪费了三个小时去跟一个脑残g0u通。而且……
为什麽结论会是「那、新、郎、真、可、怜」啊?!
「白痴──!」大叫一声,烦躁地抢过她手上的冰淇淋桶,猛地吞了好几口,继续大叫:「你蠢si啦!」
到底!为什麽!听别人说话都不听重点的!
然後还可以这样理所当然归纳出什麽乱七八糟的结论!
「……花乐发,不想活了吗?」她沉着嗓音,近乎低吼,将冰淇淋桶抢了回去,「所以你到底有没有怀孕?」
又是一个脑洞问题。
「没有!那只是乱经!乱经好吗!乱经!」我翻了个白眼。所以说,听话要听重点啊!
「听到了、知道了、吵si了!」她瞪眼,吼了回来。
我只有哭笑不得望着她,想着她究竟在刚才的三个小时中,听进了我多少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