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康帝话头一转,收回宝剑换上笑脸。
“办得好!有赏!!”
苗疆圣手双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脖子上的宝剑虽已离去,可刚才濒临死亡的惧怕挥之不去。
他脖子上有细微的剑伤,那是永康帝挥剑时留下的痕迹。
他不敢瞧永康帝的眼睛,只庆幸自个捡回一条命。
毕竟“无常”才是永康帝的常态。
苗疆圣手:“多谢陛下赏赐!”
永康帝把玩着药水,猩红的眼底满是病态的幽光。
他决定将此药混于陆行之和苏烟的交杯酒中,让这对新人不知不觉地喝下去。
哦,这还不够。
如此好玩的事情,他自然要亲自参与。
他要亲自将“交杯酒”送入新人的婚房、送到婚房的喜桌上。
*
接亲的吉时就快到了,苏烟却盼着陆行之最好别来。
喜庆的鞭炮声不断、锣鼓声唢呐声一曲接着一曲。
从鞭炮声的位置上判断,苏烟能清楚地知道接亲的队伍出了定国公府,绕过西街和上鼓楼。。。。。。足足在上京城转了一个大圈,才往太傅府的方向来。
陈宝儿乐颠颠地从外头进来,斜背的布包里装满了抢来的喜钱。
“阿姐,陆哥今日可俊了!你是没看见,他迷得那帮少女老妇走不动路了呢!”
陆哥着一身大红色喜服,骑在高头大马上。
他本就生得五官俊朗、高大挺括,稍稍用衣物装点,便是再桀骜的笑也靡艳得窒。
那一瞬间,陈宝儿忽地觉得闻兮也不过如此。
闻兮风度翩翩、美若谪仙,可和挺拔的陆哥比起来,似乎缺了些男儿的英勇气概。
苏溪却是一声嗤笑。
“不过就剩一副好皮囊而已。”
她把剩下的话吞进肚中,想着陆行之不来更好,省得惹她生气。
更何况,他若是不来,她便有了“退婚”的借口。
她掩在凤冠里,漠然垂瞧着交叠的十指,细细地数着流逝的光阴。
就在这时,院子外头响起噼里啪啦的炮竹声、沸沸扬扬的喧闹声。
喜婆在外头大呼一声——
——“有请姑爷!”
苏烟不安拧眉,晃了晃头顶的凤冠。
凤冠是宫里按照“王妃”的标准制的,冠上饰龙佩凤,左右有摇曳步摇,前有珠串遮面。
美则美矣,就是顶在头上重了些。
透过遮面的珠串,苏烟看见陆行之踏着旭日而来。
他让陪同的兄弟伙等在院子外头,独自一人踏过前厅的门槛和月门。
他手里拿着一根绑着大红花的喜绸,斜眯着多情的桃花眼,笑意慵懒。
他将喜绸的另一端递给苏烟。
“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我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