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安立刻打转向灯,变道转弯。
靳浮白手指摩挲手机。
半晌后,新的一通电话拨出去。
那边很快接起,“是太阳磁暴,地球末世,还是我叔叔钢铁侠上身,把你都干败了,你竟给我打电话。”
靳浮白不理会他的调侃,视线里是绿化带飞速闪过的春樱,“接下来两个星期,你自己想办法,不到满盘皆输,不要烦我。”
顾星渊沙发懒躺惊坐起,“你搞我?你老婆也怀孕了?”
男人不悦,不言语。
顾星渊嘴欠,“哦对,你连老婆都没有。既然没老婆,这么危险的时候,你放什么假?”
听着那边冷然无声,顾星渊得意躺回去,调侃,“你不能因为自己得不到老婆,就往死里挤兑我这个婚姻美满的人。”
这次靳浮白有回复,冷笑道“连保护妻儿都要向我求救的人,哪来的脸,提婚姻美满这四个字?”
电话撂断。
顾星渊气的又坐起来,对着身边一脸笑意,剥橘子的女人,愤愤不平,“他吃枪药了,跟我横什么,当抗争整个社会世俗,易如反掌啊?”
女人喂他,“但他有这个实力,不是吗?”
顾星渊事业,感情,味觉三重酸了,“你帮我还是帮他?”
…………
宁惜告别白瑛,坐上巴车。
绿化带里春樱一片绿意,每一棵都生机盎然,穿过整座城都是这样积翠。
宁惜听到邻座两个小女生小声雀跃,“没想到樱花树全种活了,明年春天花开,风一吹满城樱花雨,一片粉雾,想想就要激动死了。”
“我也是,看不出政府平时老古板,浪漫起来简直梦幻。”
宁惜拉上窗帘。
两个小姑娘说对一半,她也没想到靳浮白那样一个古板冰冷的人,纵容亲妹妹,能有这般细腻又盛大的心思。
等车开上高速,省城成了后方模糊的暗影。
宁惜松懈下来,抻开手里卷着的纸筒,最外面两层被手心冷汗濡湿,她没在意。
直接放到一边,拆开那只千纸鹤。
时隔四年,宁惜再一次见到沈黎川的字。
【在茶楼得知真相后,我有无数个念头冲动,叫嚣着,恨不能挑明一切,将靳浮白撕成碎片。
然后,我想起你的眼睛,盛满颠簸的惶恐,每一刻写着死中求活,下一秒劫后余生。在其中,我还看到你防备我,如同防备他。
宁惜,我很羞愧。
这四年,我一直觉得自己是尊重你的决定。
你信我,我就反抗。你要离开,我就放手。你因靳文菲避着我,我也接受。
两个月前,我看到靳文菲诬陷你,你躲在花园里哭,所有的鲜花争奇斗艳,世界无限好。可你的苦楚,委屈,悲伤,却只能是无声寂寥。
我意识到我错了。沈靳联姻,是我无法推掉的责任。我在必须娶靳文菲的事实面前,一面接受,一面拒绝所有与她的亲密行为,固守着以前的你。
致使她将怨恨发泄到你身上,伤害着现实的你。
那天晚上,我碰了她。
我告诉你这些,并非增加你负担,而是想告诉你,我踏出那一步,已经明白我们再无可能。
所以这份好意,你千万不要有防备。
万毋接受。】
宁惜僵滞着,有些窒息。
翻到背面,竟还有字。